,所有人都认为孩子天生具有很多劣根性,必须要通过种种方式纠正过来。其中‘疼痛教育’是必要的,也是最简单最方便,父母老师很愿意使用的。
学校给学生家长寄的账单里,都常见这一条呢!
约瑟芬还真没有一下想到,因为她没去过学校。她的学习生涯都是在家度过的,其中有两年由家庭教师教导,其他时候都是汉密尔顿太太教的。要说一位中产阶级家的淑女该学的东西,她倒是都学到了。但此时‘学生’一般都会经历的白桦条抽打,就是她所不了解的了。
教汉密尔顿三姐妹的家庭教师是位温柔的女性,再加上学生也都是小姑娘,她就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教导了。汉密尔顿太太也是一样,她对女儿各方面的教导其实很成问题,但她确实不是那种打孩子的女人。
不过,此时大多数人到底怎么管教孩子的,约瑟芬就算没经历过,多少也会听说一些。所以话说到这里,她也反应过来了,露出了一个体贴的表情:“啊...我知道您说的了,您不用担心,对我来说那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而且我遇到的嬷嬷很温柔,其实没怎么用得上白桦条。”
“哦...”男士不安地晃了晃身子,然后才说:“那倒是运气很好...不过,也不一定是运气的原因。亲爱的,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一定也很懂事可爱。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呢?即使是嬷嬷,也会偏爱你的。”
不只是自己这样说,霍夫曼的这位校友还转头征求他的意见:“您说是不是,公爵——亲爱的,你听我说,纽兰公爵是出名的可靠,从不会说客气话的,他说的肯定都是真心话。”
霍夫曼看到了这位学长眼中的恳求...他确实不怎么说客气话,但也不可能这种情况下还要说煞风景的话。所以顺着意思便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有时‘好人有好报’并不是幸运,而是做好了自己,本来就会获得更多好意。”
其实后面的话并不是在说‘索尔多伯爵夫人’,只不过是‘就事论事’,是霍夫曼自己认可的道理。但在此时,听到的人都当他是承认了校友的话,说的就是‘索尔多伯爵夫人’。
这一次接触机会,其实到这里也差不多了。随着校友间的寒暄差不多了,男伴被另一边的朋友吸引,就暂时带着约瑟芬离开了。约瑟芬没理由留下来,当然就得跟着走。
再一次的接触,却是约瑟芬单独去的,这一次她找到了一个好机会——她亲眼看到了麦尔顿侯爵夫人主动走向了纽兰公爵,趁着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霍夫曼喜欢在这样的场合呆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开始拨动人心。
约瑟芬飞快找到机会,迂回接近了那个角落,让两个当事人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在‘偷听’了。
“...您真是我见过的最狠心的男人,说起来您或许会觉得可笑,但事实就是这样——女人有时候反而会爱上伤害她们的人......”
“...我从不后悔曾经的任性妄为,您从小生活在宫廷,很早就认识我了,大概知道的更多一些——我就是那一类女人,当我被这个世界、被男人深深辜负了,总得想办法‘回报’,而绝不是默默忍受。”
“所以我做了很多你这样的正派人看来,大概是很荒唐的事。但你相信吗?我从来、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堕落过,我的内心同我16岁时从没什么不同。我敢爱,也敢恨,相比起您能看到的那些虚情假意,我倒是觉得我干净纯洁的多。”
“...直到如今,唯独因为您,我有些后悔了。如果,如果‘虚伪’的我能叫您垂青,我是愿意去伪装的...我曾经觉得美人鱼的故事很可笑,假如是我,我决不要为了一个弄错了救命恩人的男人化作泡沫。”
“甚至更早之前,就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将鱼尾变成双腿,为此付出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强迫自己陷入到伪装的痛苦之中?双脚踩在地面,犹如踩在刀尖,那是何等的痛苦啊!”
“但现在...我好像有点儿懂了...”
约瑟芬躲在柱子后,她真正的目的当然不是偷听,但这个时候她确实全都听到了。这一次,她实在有些佩服麦尔顿侯爵夫人,虽然她是自己的仇人,她也很清楚对方是什么本性——这样的话必然是假话!
但这是她先有了‘成见’,才能这样笃定的。换做是一个没有那么深‘成见’的人,尤其是男人,是很容易被这打动的。
麦尔顿侯爵夫人并不否定曾经的‘荒唐’,因为否定也没用,那些事知道的人不少。而且霍夫曼恰好是知道那些事真假的人之一——毕竟,他从小生活在宫廷,真的很早就知道麦尔顿侯爵夫人了。
她反而利用这一段经历,将一切浪漫化,随着她的叹息和痛苦地蹙眉,没有人能怀疑她的话...会觉得,此时此刻,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颗饱经磨难、世故沧桑之后,依旧纯洁真挚的心。
她的放浪形骸,她的强势狠毒,其实都是刺猬的外壳,包裹的是柔软的内里。她就像是个小女孩,得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可怜又可爱。
能做到这一点,需要非常出色的演技,比任何戏剧演员更高明的演技!现在的约瑟芬也是演技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