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看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您认为您是一位绅士吗?好啦好啦...一位真正的绅士是不会这个时候阻止一位女士的,就这样吧,回头再见。”
薇薇安不想和这种说不清楚的人辩论,世界上最难的事之一就是将自己的思想塞进别人的脑子里。这件事本来就是地狱难度了,如果对方还是一个根本说不通的人——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当然是一位绅士,但绅士的礼节是对淑女的,绝不是你这样的女人...呵,邪恶的女巫,几百年前,你这样的女人就是邪恶的女巫,是要被焚烧的!”
此时已经有男士走了过来,有礼地对薇薇安点了点头,伸出了手臂,想要护送她去玛丽公主的包厢。薇薇安感激地点了点头,但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看着已经恼羞成怒的男人,发现此时他身边也站了几个男人,看起来是和他一起的。
“我希望您这是愤怒之下的口不择言,收回这话好吗?将无辜的女人打成女巫,将其焚烧,以这种方式迫害女人,无耻而残忍,这是一件发生在历史上,该叫人羞耻的事。您这样说出来,我会以为您在得意。”
“得意于几百年前这个社会没有法制精神,处处充斥着野蛮和荒谬,但男人可以随意迫害女人,上位者可以迫害下位者。在您看来,文明的进步,社会的发展,反而是一种倒退——您向往几百年前的世界吗?”
“您觉得‘焚烧女巫’很有趣?还是说,您认可将看不顺眼的女人污名为邪恶女巫,就可以毫无责任地折磨、杀死对方...这种社会状态?”
“如果您认可,说实在的,我为您,以及您的亲朋感到遗憾,他们根本不知道您是一个多么恶毒,多么野蛮的人。您看起来穿上了文明人的衣服,头发、胡须都修理的整整齐齐,衬衣的领子雪白硬挺...但您本质上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而已。”
薇薇安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脊背挺直,眼睛锐利而坚定,嘴唇抿得紧紧的,脸庞雪白,凛然不可侵.犯。这时的她在旁人眼里,简直不像是凡间的女子,更像是女战士、女神,具有让人崇拜、让人信服的气场。
被抓住把柄的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毕竟这个时代,还是在一群受过教育的人中间,想要说‘焚烧女巫’干得好,他非常赞同,这也是自取其辱了。但他并不因此对薇薇安服气,认为对方只是善于辩论,抓住了自己的‘无心之失’。
这时,他旁边一位先生笑了:“奥斯汀小姐,您说的太严重了,福波斯只是情绪太激动了,所以说了错话,他并不是真心那样想的。”
薇薇安记得这个人,至少对他的印象比对‘福波斯’深得多,在过去他就嘲讽过薇薇安了,只不过都不是当面。薇薇安点了点头:“谁知道呢,一般激愤之下说的才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着,薇薇安就要离开,这一次是刚刚说话的男人(他叫‘博比莱斯’),博比莱斯阻止了薇薇安:“好吧,关于福波斯是怎么想的,我们确实没什么可说的。您对他有偏见,那么无论我怎么解释,您依旧会戴着恶意揣测,不能想好的可能。”
薇薇安快被对方弄笑了,她不生气,真的不生气,这几年从她‘不安分’起,多的是人跳出来讽刺她,或者‘劝导’她。智障发言、指鹿为马之类的,她经历的次数多了,要是每一次都生气,早就气死了。
她是真的觉得好笑,并且想听听对方还能说出什么话。
博比莱斯观察着薇薇安的表情,发现她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更加认定这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他说的就是他想的,而薇薇安并不为此羞愧,他觉得这根本不合理!简直突破一个女人的极限了。
“福波斯是一片好心,这一点从他劝导您就能看出来了,虽然有点儿直接,但这正是他率直热心的表现。这样做很容易吃力不讨好,而他依旧这样做,为的是什么?不过就是因为他正直,真的想要挽救您。”
薇薇安看傻瓜一样看着他:“您是认真的吗?可按照您这个逻辑,我为什么要举办‘女性健康杯赛’、推广运动服呢?这不也是吃力不讨好吗?而这,也更加证明,我是想要办好事,全是为了内心的理想,一点儿私心都没有...相比起福波斯先生只惹怒我一个,我可是惹怒了很多人,不比他更‘吃力不讨好’?”
薇薇安忍不住笑了几声:“如果去做一件吃力不讨好就说明当事人是好的...嗯,您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如果您只是为了辩论上取得胜利,这样说我还能理解为是您的话术,您的策略。但如果您是真的这样想的,那...您是傻瓜吗?”
这个时候,原本来保护薇薇安的那位男士,都忍俊不禁,笑了一下。
“您还是这样,果然已经对福波斯有偏见了。”博比莱斯发现继续谈论‘福波斯’就要说不下去了,觉得这个女人长得美貌、内心恶劣的同时,又开口说:“...虽然这会让您生气,但我还是想要说实话。”
“奥斯汀小姐,您是出了名的知识渊博、思维敏捷,但显然,就像在其他姑娘身上一样,过多的知识并不能让她们幸福,一个男人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会提姆文,懂得谈论国际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