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一个有君主的国家,杰克逊先生也和此时的大多数人一样,对女王怀有崇敬之情。一方面,他以一个投机商人的大胆,想到了可以欺骗女王,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将之宣之于口。
算是自欺欺人吧,只要没有口头承认,就可以当作没有那回事儿。
“我如果动用一些能量,当然可以做到这一点,影响女王对一些不重要的小事儿的印象。”罗威尔先生冷冷地说道。
杰克逊先生不知道是真的没意识到,还是装作没意识到,真的就天真地说:“可以吗?您可以做这个吗?”
罗威尔先生都被杰克逊先生的装模作样给气笑了:“怎么可能!我当然可以那样做,也或许可以拜托宫廷里的朋友帮个忙...但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的!奥斯汀先生在宫廷之中没有朋友吗?甚至不必说奥斯汀先生了,就是奥斯汀小姐,她与玛丽公主的亲密关系在宫廷之中就是无人不知的事儿!”
“一旦我们要通过影响陛下来达成目的,奥斯汀先生总赶得上去辩解一番。一旦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您觉得我们还藏得住吗?到时候,我将奥斯汀先生的粉底配方泄露给您反而是小事了,欺骗陛下足够叫我被逐出宫廷,甚至流放到殖民地了!”
“当然,您作为我的合作者,一样没可能全身而退。或许您不像我一样,完全依赖陛下的恩宠,您还有您的身份,您的财富。到时候大不了赔偿一些钱,再找法院的朋友、政府的朋友疏通一番,就能安全了——您是这样想的吗?”
不管杰克逊先生已经有些尴尬的脸色,罗威尔先生自顾自地往下说:“不可能的!大概是君主立宪的制度,让您以为王国的君主不如大陆上那些国家的君王有权威?或者您高估了君主的慈悲与大度?”
“我这样与您说吧!我们国家的上一位女王,一位侯爵看到了她化妆前的样子,然后这位侯爵就被以‘叛国罪’的罪名绞死了。”
“试图是影响陛下是非常危险的,而且首相或者财政大臣之类的人能做的事儿,不代表我们也能做!”作为玛丽女王身边这么多年的贴身侍从,罗威尔先生显然最清楚这些事儿了。
“您现在最好安分守己,我们能不能顺利过关,完全要看奥斯汀先生的脸色,而不是看我们自己,您明白这个吗?”罗威尔先生搞清楚杰克逊先生是个什么货色以后,其实已经后悔了,但世上又没有后悔药,最后也只能‘警告’杰克逊先生了。
杰克逊先生为这话里蕴含的意思大为不快,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罗威尔先生的警告语气了。
“按照您的说法,我现在倒是要反过来讨好奥斯汀啦?我才刚刚与奥斯汀说了那样的话,如果没有后续的行动,那么我的名誉——”
罗威尔先生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先生,难道您过去做投机生意时,也是这样缺乏理智,任凭情绪影响自己...还有,这样在乎名誉的吗?”
杰克逊先生语塞,的确,因为最近的成功,他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如果是过去投机市场的他,确实也有受情绪影响的时候,还很经常呢!外人想象的,投机商人都要完全摒弃理智、违反自己的直觉,其实非常少见!至少杰克逊先生没见过几个那样的。
然而,过去的他,至少能做到不在乎名誉...在资本流动的世界,在投机商人的战场上,要脸的人怎么活下来?很多时候,为了战场上多一颗子弹,多一个炮灰,他们这样的人是要说服那些投机市场里的小人物消耗掉口袋里的最后一个子儿的!
投机商人的名誉根本不比高利贷商人好多少,最多就是有的人资金雄厚,足够有钱,大家看在钱的份上给予尊重。反过来说,那份尊重也是纯粹给‘钱’的,而不是给他们这个人!
无话可说的杰克逊先生,最终只能嘴硬地嘟囔:“我很了解奥斯汀,他是个胆小的家伙,根本没有男人的胆量,他不会做什么的...要我说,您关于他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您看着的吧!”
得到杰克逊先生这番许诺的罗威尔先生半信半疑,但想到奥斯汀先生过往的名声,倒也觉得没那么危险,便当杰克逊先生说的是真的了。但他没想到,第二天就见识到了奥斯汀先生的‘行动’。
是的,奥斯汀先生没有将杰克逊先生告上法庭,但他在薇薇安的建议下,决定打一场舆论战!他原本不打算那么刻薄的,可杰克逊先生的咄咄逼人真的惹毛他了——是的,原本薇薇安就提出过‘舆论战’的计划,就在杰克逊先生第一次挑衅奥斯汀先生后。只不过奥斯汀先生,觉得那样做的做法不怎么光明正大,就没有采纳。
那倒不是奥斯汀先生对杰克逊先生还有什么怜悯、同情、友好之类的情绪,奥斯汀先生只是觉得‘舆论战’近似于背后中伤,对这样的做法颇有微词。
但人都是有着灵活底线的,随着杰克逊先生越来越嚣张,不能去法院告他的奥斯汀先生也是心里有着一团火的!这个时候再看,又觉得发动舆论战也不是什么问题了——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正配杰克逊这种不光明正大的人!
舆论战的发动分为了三步走,在市长宴会的第二天,奥斯汀先生找到了好些报纸杂志的编辑和记者,第三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