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发疯,攻击行人,还将一个人咬杀,撕开了那个人的血肉,凶残无比——它们几乎是同归于尽,疯驴倒下时,‘比利’熊的半个身体也几乎泡在血水里了,耳朵被撕下了一只,两只眼睛几乎都瞎了。
当确定‘比利’熊不能再战斗时,不知是出于方便处理的原因,还是真有那么一点儿‘人道主义’精神。熊园的人开枪打碎了比利的头,结束了这畜生的生命,也结束了对薇薇安的折磨。
之后奥斯汀先生没有放过薇薇安,带她逛遍了熊园,看别的‘暴力秀’。今天还有斗狗和投掷公鸡的比赛,没有逗熊游戏的场面大,但残忍程度丝毫不亚于逗熊游戏。
这一天天黑时,奥斯汀先生才带着薇薇安离开熊园,结束了这天的行程。离开熊园的薇薇安,有些麻木,同时又找回了做人的感觉...她的眼前,时不时闪过刚刚看到的场面,有血迹斑斑的斗场,也有狂欢的观众席。
这个晚上,薇薇安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她睡着了,只是梦里光怪陆离,让她头昏脑胀,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而,到这儿也不是结束,第二天奥斯汀先生又带了薇薇安去参观精神病院。
薇薇安这才知道,此时参观精神病院似乎被认为是一种‘游乐项目’。
虽然有人极力抨击这种‘游乐项目’,为此感到相当不舒服,还为了改善精神病人的生活环境,建立了新式精神病院。但这就像大家也抨击暴力秀,觉得这和人性堕落、道德沦陷有关,也确实越来越多类似熊园的娱乐场所被迫关门,可依旧有熊园在经营,喜欢的人依旧如痴如狂。
如今这样提供参观项目的精神病院依旧存在,大多是私人的小型精神病院。这种精神病院不是那种收费昂贵,有专人精心照顾,提供给富人的那种。而是教区承包给私人的——这个时代教区的教会要做很多事,给底层兜底的很多事也是他们在做。
这听起来很好,但在实际中是充满了苦涩的。比如,教区内如果有女性未婚生育,教会就会搞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如果对方已婚也就算了,如果对方未婚,那么无论这对未婚男女是什么情况,都会强迫他们结婚。
毕竟,这年头未婚生子,还会闹到教会的女性,大多是无法自己养孩子的底层女人。到最后,这个孩子就有可能成为教会的负担。如果可以,将这个孩子塞到‘家庭’之中,可不就没有教会什么事儿了么。
又比如,教会会负责给没工作的年轻人介绍工作,保证他们的‘就业’。这听起来也是好事儿,但其实处置那些没有出路的穷苦年轻人,教会也只是将他们弄去做实际上的奴隶而已。送到农场的是农奴,送到工厂的是包身工!
至于精神病人,这是最不受教会待见的‘兜底项目’了,因为真的就是纯支出,甩锅都无法甩掉的那种。最后,为了少花一些钱、省一些事儿,教会就将这些精神病人送到收费低廉的精神病院。
这些精神病院收费很少,但还能盈利,靠的就是开源节流。极力削减开支,降低精神病人的待遇,同时还想办法弄一些赚钱的业务。向游客开放参观,卖门票就是赚钱的手段之一。
参观精神病院,观看精神病人的癫狂丑态——很多人就是愿意花钱看这个,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得到一种满足感。
当然,也有可能游客的心态和看畸形秀的人的心态差不多...都是猎奇审丑。
奥斯汀先生带薇薇安来参观的这家精神病院名叫‘沃尔曼之家’,开在离城里很近的地方,真的很难想象,离城区这样近的地方,会有这么安静、空旷的地区。
马车驶向‘沃尔曼之家’的过程中,薇薇安有看到不远处几栋建筑,但也是看起来没什么人气的那种。其中一座建筑物有很高的围墙,门口还有穿制服的男人,让人不得不猜测那是一间监狱。
这时的薇薇安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误入哥特故事剧场的人物——天阴沉沉的,道路两旁的树干枯奇崛,树叶稀稀拉拉,飞鸟落在树上,叫声突然而尖利。他们来到一栋宏伟的旧式大宅入口前,看得出来这是一栋有历史的建筑物,但在这个时代它是那样格格不入。
缺少修缮,让这里看起来像是荒废了很久,外墙有斑驳的剥落痕迹,庭院里杂草丛生。这里没有说笑声,气氛阴沉......
不管怎么说,薇薇安都被奥斯汀先生带着走近了这所精神病院。
她由此看到了游魂一样走来走去的病人,他们脚上还有脚链。看到了症状更重、有暴.力倾向的病人被限制了活动自由,被铁链锁在了墙边。看到了躺在床上,恍恍惚惚,无人照管,随时可能死去的人。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精神病人,还是只是重病之后被家人抛弃。
有的时候进济贫院是很难的,济贫院只对女性和孩子无条件收入,其他的就说不定了。这种情况下,无法甩脱的负担,谎称是精神病人,倒是更容易‘脱手’了。
‘沃尔曼之家’工作人员还无不得意地对参观者说:“我们这儿条件很棒,当然有比我们更棒的,但他们往往收费高昂...事实上,如果不是条件不错,美林堡附近的收容所,根本不敢开放让公众参观!”
此时对‘精神病院’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