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布莱克能够成为莎莉的目标,主要是她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她知道布莱克夫妇为了拴住儿子,是想他早早结婚的。而如果是一个能让儿子收心的女孩儿,那么哪怕她穷了一点儿,他们应该也能接受。
莎莉和维克多·布莱克打过几次照面,也曾在他身上下力气,但效果一般......
莎莉这个时候倒是想要维克多·布莱克主动来找她,这个时候淑女可不能先去找男士——她只能考虑怎么引起维克多·布莱克的注意,让他看到自己,但她还没有动作,维克多·布莱克就往她的方向来了。
她的心跳加快了一些,但在她显露出异状,考虑好要怎样去笑,怎样低垂着眼睛,以最大程度地显示自己的美貌前。维克多·布莱克的视线已经越过她,放到了她斜后方的座位上了。
薇薇安就坐在舞场最边缘、最里面的座位上,和她一样坐在座位上的只有跳舞久了,想要休息的女士,以及一些已经不打算下场跳舞的德高望重的女士。倒不是说年纪大的女士就不能跳舞了,只是今天这样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的场合,这些女士只要懂礼一些,就会主动退居二线。
薇薇安是今天舞会主人的女儿,站在奥斯汀夫人身边,在很多人来的时候就打过招呼了。再加上舞会上大家传递消息,很快大家就知道了,她是今天的‘花瓶’,只是坐坐,不跳舞的,自然也不会有人冒失地去请她跳舞。
但不少人真的挺可惜这个的,维克多的朋友就对他说:“那位就是奥斯汀小姐?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她还没有正式进入社交界...如果她今天就能和人跳舞的话,我敢打赌,全场的先生们都会邀请她。”
“说真的,我从不知道奥斯汀先生有一个这样美的女儿...我见过城里很多出名的美人,无论是多塞科太太,蓓蓓小姐,还是乔瑟夫伯爵夫人,哦,无论哪一个,都完全无法同奥斯汀小姐相比。”
“我前些年也去过国外,见过一些异国美女,她们中有几个真称得上倾国倾城。可我认为,奥斯汀小姐再长大一些,保准比她们更迷人。她这样的女孩儿,一旦出现在社交场上,立刻就会迷倒一大片,男人会像蜜蜂追逐花朵一样追逐她。”
维克多冷冰冰地说:“那他们是白想啦!奥斯汀小姐已经订婚了。”
“订婚这样早吗?”朋友有些意外,但还是好奇问道:“那个幸运的家伙是谁?能让奥斯汀先生早早答应了婚事,难道他是哪位公爵或者侯爵的长子,又或者是某个百万富翁的继承人?”
“不,那只是个化学家的儿子,从我们这类人的眼光来说,几乎是一文不名的。”
朋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桩婚事怎么能成呢?难道是奥斯汀先生未发迹前就答应了?天呐,我真是太好奇了——但就我来说,其实奥斯汀小姐有没有订婚,其实都不大影响这事儿。”
“一般来说,大家会对一位已经订婚的淑女‘敬而远之’。那样守规矩,远甚于对一位已婚夫人。但那也只是‘一般情况’罢了,如奥斯汀小姐这样的女孩儿,还会是‘一般情况’吗?哪怕不提她那光彩如太阳,又如月亮的美貌,只是她作为奥斯汀先生独生女这一点,就足够让不少男人心动了。”
“如果她的未婚夫有钱有势,大家或许还会‘守规矩’一点儿。但一个一文不名的家伙?呵呵......”
维克多慢慢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在朋友还要继续说之前,就先一步向薇薇安走去了。
“奥斯汀小姐。”他谨慎地向奥斯汀夫人问好之后,又看向了薇薇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正如朋友所说,这姑娘有着‘如太阳,又如月亮的美貌’,她安然地坐在那儿,百无聊赖,就让人觉得仿佛在发光。
大厅里由许多盏汽灯点亮的光辉下,明亮的仿佛是白天,一个昏暗的角落都没有。但这女孩儿在那儿,就是仿佛暗室之中的一盏灯一样,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薇薇安见是曾见过两三次的维克多·布莱克,也轻轻点了点头:“布莱克先生。”
“奥斯汀小姐可以称呼我的名字,我的父亲也是‘布莱克先生’,平常大家都直接称呼我的名...叫我‘布莱克先生’,实在有些古怪了。”
薇薇安不是那种异性让她叫名字就会害羞的女孩儿,虽然隐隐约约察觉出了维克多对她有着好感,但还是干脆地说:“好吧,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很失礼,维克多先生。”
“哦...哦,当然不会,我是说......”维克多忽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往下说不下去了。
薇薇安和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一样——当然,这可能只是维克多·布莱克一厢情愿的臆想,毕竟任何一个人在爱意正浓的时候,都很容易将自己的心上人看得特别,甚至认为他/她就是世界上最特别的。
不过维克多绝不认为是这样,过去他曾见过的姑娘,不算名利场上的交际花们,只说正经人家的女孩儿。要么是特别热情,也会挑逗男孩儿的,要么就是格外矜持,是个符合当下社会期待的‘淑女’。总的来说,后者比较多,前者往往能成为女孩中的‘王后’。
虽说这个社会更看好羞涩的、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