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产力刺激了中产阶级的物质占有.欲。在他们的客厅,他们的起居室,他们方便展示给客人看的房间里,他们要装饰这样那样的小玩意儿,越满越好,越华丽越好。
来到二楼小客厅的薇薇安发现,这里基本已经被收拾出来了。各类家具各就其位,墙上挂着小幅的风景画、边框镀金的椭圆形墙镜、色彩艳丽的精美绣制品,还有壁炉架上的小雕像,角落里的珍稀植物盆景,靠墙的深色小柜子上摆放着的一只古香古色的座钟......
瓷器、金银器、锡器、玻璃器、漆器,不同材质的器物散落摆设。
薇薇安还在一个靠边五斗橱的抽屉里找到了各种小玩意儿——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各样的装饰盘子,替换的亚麻桌布,做针线活儿的全套工具,轧坚果的银质钳子,印刷精美的纸牌。
“很好,我是说,这儿看起来全都齐活儿了,是不是?”奥斯汀夫人也同样觉得小客厅,也就是起居室这边无可挑剔了,对着朗特里先生点了点头,温和地说。
在她说话的时候,薇薇安先一步去了其他房间。在二楼,大多数房间的功能都没有变,和小客厅半相通的牌室、台球室、吸烟室、音乐室都保留了原本的用途。
至于推开靠里的那扇门,走廊两侧的房间,大书房没变,依旧是藏书室。小书房按照当初房屋经纪人的建议,用作了奥斯汀先生在家的办公室。只有画室的用途完全改了,现在是一间舞蹈室...薇薇安不讨厌画画,甚至还挺喜欢的,但还没有喜欢到需要一间画室的地步。
而这个家里,如果她不需要画室的话,也就没人需要了。
相比起一间注定受冷落的画室,薇薇安觉得一间舞蹈室显然更好。这方便她学习和练习舞蹈,这在此时,对于是女性的她,是为数不多的、能光明正大锻炼身体的选择了。
薇薇安依次看过牌室、台球室、吸烟室,都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在台球室停留了一下。看了看那张崭新的台球桌,那绿茸茸的桌面上是一套象牙的台球——两辈子没玩过台球的她装模作样地拿起了球杆,最终却因为无从下手而作罢。
“我想学学这个。”薇薇安也没有多想,随口一说,然后就转身去了音乐室。
然后她就睁大了眼睛...那是一台非常、非常漂亮的钢琴,音乐室有一台钢琴是非常正常的事。事实上,这房子的主人原本就在音乐室里留了一台钢琴。不过那台钢琴本身就只能说一般,又两年没人管了,情况可想而知。
当时找人来修理了一下,修是修好了,但钢琴的品质也不复当初。最后是薇薇安决定,将钢琴捐给了济贫院——济贫院内有教孩子的‘学堂’,他们正好需要钢琴。
理论上来说这不太对,因为这些东西严格意义上还不属于奥斯汀一家。不过问题也不大就是了,就算一年后奥斯汀家不要这座房子,那些被处理的家具也可以折算现金赔付。这是契约里提到的,大概房主也体谅住客要处理一批东西把。
当时奥斯汀先生就告诉过薇薇安,要买一架钢琴,薇薇安也确实在乐器店订了一架。那是一架由钢琴名家楚姆佩所制的热带香木钢琴,直立式,声音嘹亮,音色优美和谐...按照她和乐器店约定的时间,钢琴应该还没到才对。
事实上,音乐室里摆放的这架钢琴也确实不是她定的那架,这是一架三角钢琴,整架钢琴是黑色的,漆面光可鉴人。走近了看可以发现钢琴的每一个细节都打磨的很仔细,连小小的边缘转角也非常圆润优美,金属构件更是一丝不苟。
光是看起来都像是一件艺术品了,薇薇安深吸一口气,坐在了那张琴凳上,按下了一个琴键。‘咚——’的一声。真心话,太清澈太优美了,而且非常有力度,不愧是乐器之王。
“这琴哪儿来的?”薇薇安屏住呼吸,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别人。
奥斯汀夫人笑着看她:“是克里斯为你订制的,嗯,实际上,过去他一直很愧疚。你的同学们,每一个人家里都有钢琴可以练习,但我们不能提供...哦,他一直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足够有钱了,一定买世界上最好的琴给你。”
“哦,你们不必......”薇薇安的话说不下去了。她想说的是,自己其实不太在意这个,毕竟她不是个真小孩儿。不过话说回来,她就是个真小孩,也应该感恩了,因为奥斯汀夫妇对她真的是竭尽所能了。
当初奥斯汀先生年收入不到100镑时,就能送她去夏普夫人精英女子学院读书。
薇薇安最后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因为她意识到奥斯汀夫妇其实也知道她并不在意,更没有因为这种事受委屈——怎么说呢,其实就是他们太爱她了,所以即便知道她没受委屈,还是会觉得缺憾。于是能补偿后,就一定要补偿她。
薇薇安注意到钢琴侧面的小小黄铜铭牌,看到那个她认识的标识,下意识念了出来:“伦堡钢琴...这是伦堡钢琴吗?”
虽然是问句,但这完全不是问题,她都看到标识了。
当下的钢琴主要还是看工匠,一个好的工匠等于是自成品牌。但也涌现出了一些比较出名的品牌,伦堡就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