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 / 2)

信徒 宋昭 1648 字 2022-12-01

2018年3月23日,下午两点,西部某雪山深处。

大片大片雪笼罩大地,视线开外全是刺眼的白。

李瑾南抱着相机躺在柔软的雪地,胸口起伏不定,仰头大口喘气,热气滚成白雾很快消散空中。

休息不到两分钟,李瑾南搓了搓冻红的手指,咬牙爬起来,蹲靠在一块被雪覆盖的大石头下,小心翼翼凝望着不远处趴在雪地、警惕地环顾四周的藏狐。

藏狐机警,有灵性,李瑾南为了拍到它在雪山里折腾了整整三天,见就在眼前,李瑾南激动万分地举起相机,调整好镜头角度,咔嚓一声拍下照片。

拍完,李瑾南翻身躺在雪地,喘着气,冻红的手指握着相机,神色紧张地翻看刚刚拍的照片,照片里藏狐乖顺机警地低着脑袋凑闻白雪,尾巴半耷拉着,瞧着有些憨态。

李瑾南心满意足地看完照片,凑近镜头小心翼翼亲吻镜头。

突然,一群地鼠从洞里钻出,逃命似地往东跑。

刚还悠然休息的藏狐也如临大敌般,飞速逃窜。

李瑾南感觉到脚下的雪地在震动,立马警惕地爬起身,抬头眺望着不远处,瞧见滚滚白浪势如破竹冲下来,李瑾南脸色骤然大变,顾不上其他,李瑾南抱着相机拼了命地往山下跑。

轰隆、轰隆——

雪崩之下,一切生物显得如此渺小、脆弱。

李瑾南几乎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逃跑,却在铺天盖地的巨浪席卷过来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想活着。

这场雪崩持续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漫天白雪间鸦雀无声,百里内没有任何活物。

天地之间,只剩一片惨白。

视线尽头,纯白满地的雪地里钻出一点黑色。

是一台印着某品牌logo的相机。

201848,下午一点,几千里之外的北城,某私人会所。

林微手里握着红酒杯,人心不在焉坐在黑皮沙发,时不时往门口偷瞄一眼,试图透过那未关严实的门缝窥探到一星半点。

可除了一角幽深的走廊和昏黄的灯光,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林微舔了舔嘴皮,撑着无懈可击的笑将注意力转移到包间。

包间一片混乱,打麻将的、玩桌球的人全挤在一堆聊八卦、玩游戏,全是北城里有钱有势的贵公子。

这些公子哥身边都跟了个姑娘,姑娘们有的是舞蹈学院的校花,有的是有点名气的嫩模或者跟她一样,是混演艺圈的演员。

不同的是,那些姑娘比她年轻,大多都才二十来岁,皮肤嫩得掐的出水。

这也是林微不安的一点。

她有自信在美貌、性感、阅历方面压过她们,却耐不住人年轻。

年轻就是资本。

按理说以她现在的地位完全不需要这样伤春悲秋,可是那个人的存在——

想到这,林微望着身边空空的位置,脸上露出一抹不甘心。

这个人,终究不是她能拥有的,可万一呢?

女演员息影嫁给富豪的新闻比比皆是,万一她也是其中一个呢?

念头刚起,林微便清醒否认。

不可能,他那样的家世怎么会接受一个混娱乐圈的。

要不是有次意外,她也不会发现他来自那样显赫的家庭。

祖辈就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爷爷是抗/战老将,母亲是驻美外交官,父亲是xxx……

而他,r大法律系毕业,又留学剑桥,长了张人神共愤的脸,前半生一路顺遂,要什么有什么。

唯一不顺心的便是上半年跟一个女大学生谈了段恋爱,本来都快结婚了,结果被他爸强行阻止,分了。

林微也纳闷,纳闷他那样的男人居然选了个平平无奇的女学生。

甚至还跟家里做了一些反抗。

虽然没成功,可也是头一遭,让大家开了眼了。

这事后,他身边的几个哥们没少取笑他是个痴情种。

每当这时候,他也只瘫坐在沙发,翘着二郎腿,嘴角扯出一丝淡笑,瞧着不悲不喜,丝毫不受影响。

正想着,门外传出一丝动静,喧闹的包间登时安静下来。

林微也收回思绪,目光直勾勾看向门口。

只见英俊冷漠、穿着驼色长款大衣的男人握着手机缓缓推门走进来。

男人身高腿长,面容冷峻,浑身充斥一股子不容忽视的气场。

他一进来,刚还玩作一团的公子哥全都齐刷刷盯向他,其中一个戴眼镜、穿黑卫衣的男人笑嘻嘻走过去拍了拍周旭尧肩膀,凑他身边关切:“刚还玩得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周旭尧拧了拧眉心,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声调平静道:“接了个骚扰电话,青海打来的。”

钟琸一听青海两个字立马来了兴趣,他挥手招呼林微离开,人一屁股坐在周旭尧身边,满脸八卦:“我记得李家那位好像也在青海?”

“这快大半年没见,她人还在青海?”

周旭尧脸色骤然一变,他绷着下颚线,回想起几分钟前接到的那通陌生来电,声音冷了好几个调:“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她死了。”

钟琸闻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