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重!像头牛一样。”李妩没好气道。
“那阿妩这小身板岂不是被朕压坏了。”裴青玄伸手探去:“可得好好检查一番。”
见他顺杆就爬,李妩心骂他无耻,又去挡那双作乱的手。可她那点力气在男人面前哪够瞧,挡了一只,还有另一只。
不过一会儿,单薄的衣衫就松乱开来,她的气息也变得不稳,红着脸嗔道:“裴青玄,你别耍酒疯。”
她不说还好,一说反倒给了他一个作乱的借口,坚实的身躯又一次覆了上来,边胡乱亲着她的脸,边哑着嗓音道:“怎么办,朕醉得好厉害,脑袋晕得很……”
“那你就赶紧睡觉。”李妩推着他,渐渐也被又亲又揉得失了力气:“你…你放开。”
“朕想放开,只是手不停脑子使唤。”
探入的長指愈發肆無忌憚,李妩语调都变了:“你无赖!”
却不知这有氣無力的吟哦对于床笫间已不想藏匿内心慾念的男人来说,更令人血脉偾张。
月移云动,最后关头裴青玄仍不死心要个答案:“阿妩乖,告诉朕,你会一直陪着朕。”
李妩濒临意识模糊之界,双眸涣散,只觉这不上不下之感快要叫她发疯,嘴里含糊地骂着他混蛋。可越骂混蛋,混蛋就越来劲,最后她实在无法,纤纤玉指紧紧陷入他的臂弯,似哭出声:“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真乖。”男人这才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她的眼皮,撑着的手臂放下,身躯沉下的同时又堵住她的唇:“阿妩,朕爱你。”
很爱很爱。
好似如何要都要不够,如何爱也爱不够。
他想若是真的先她死了也好,他能探探路,还能在奈何桥等着她来。
若是她先走了,谁知她会不会在奈何桥等他呢?
或许这个没良心的想换个男人,着急撂下他,赶着去投胎了——就像他才去北庭,她就嫁了人。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夜里裴青玄真做了个差不多的梦。
在梦里他成了个游魂,在奈何桥上等啊等,等到鬼差看到他这个钉子户都直皱眉,急急催着他投胎,他才等到李妩。
他难掩喜色地迎上前去,可李妩浑然不记得他,毫不犹豫地喝了孟婆汤,便与鬼差投胎去了。
他想与她一起投,她皱着眉头问他:“我真不认识你,你别再跟着我,快去投胎吧!”
说完,头也不回就往轮回井里跳去,他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住——
薄雾冥冥,灰蒙蒙光透过锦绣幔帐,裴青玄从那光怪陆离的梦中猛然惊醒。
两个重息之后,他低下头,看到怀中沉沉昏睡的女人,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涌上心间,圈着她的臂弯也不禁收得更紧:“阿妩。”
“嗯……”李妩迷糊梦呓。
“阿妩。”他哑声地唤,细细密密的吻也沿着她的额头往下,好似要在她身上每一寸都留下他的气息:“小混账,跑那么快。”
“好困…别闹了…”
李妩本就累得不行,感觉还没睡多久,又莫名其妙在半梦半醒间挨了一回。
翌日午后,她昏沉沉转醒。
忆起昨夜模糊的记忆,掀起被子看,一张莹白脸颊霎时又红又青。
她还当后来那回是她在做梦,原来还是她低估男人逞醉作恶的无耻程度。
当日夜里,裴青玄再想上凤仪宫的床,被她一个枕头砸来:“睡榻去!”
裴青玄晨起感到腰腿酸疼时,就知昨夜孟浪了,现下再看她这副瞪圆眼睛快要炸毛的模样,也有些心虚。
“皇后消消气。”他抱着枕头被褥往榻边走:“朕睡榻,今夜不搅扰你。”
说是这样说,等到半夜床帷间传来均匀轻柔的呼吸声,他又抱着枕头,摸黑回到那盈满馨香的被窝。
如同漂泊无依的船只寻到港湾,直到将那温软的身子拥入怀中,胸腔间焦躁不定的心绪才得以平静安宁,又忍不住亲亲她的眉心,深邃眸底是无限缱绻与痴迷:“好阿妩,下辈子也许给朕好不好?”
他本不期望得到回答。
没想到怀中忽然传来一声:“看你下半辈子的表现。”
“……阿妩,你还没睡?”
“被你吵醒了。”
“朕……”
“住嘴。”柔软手臂搭上他的腰身,她往他怀中靠了靠:“再说话,我真把你赶出门。”
裴青玄微怔,而后黑眸逐渐漫上笑意,回拥住怀中娇躯,他在心下默答——
为了她的爱,余生他定会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