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左二有每天就寝前整理思绪的习惯。
这是他师尊交给他的任务,就算是枯燥的练武日常,没有一点油腥的饭菜他都会认真地梳理。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脑袋里只有像钟一样回响的声音。
“我要饿死了。”
“这风吹得我睁不开眼。”
“白二你把我托起来行吗这马颠得我好痛。”
白左二不知道如何应对,皱着小脸被逼急了只能停下马,翻身下去站着等后面的救兵。
等秋风二人上前急急地摇头一脸惊恐,甚至想往秋风他们马上爬。
“哎!不准。”九里拒绝。
转醒的秋风看着可怜的白左二,他们已经快马加鞭赶路一天:“只剩几里路,我们就走过去吧我也骑累了。”
“你只是坐在我腿上哪骑了?”少年戳破她,但还是哼哼唧唧地下马。
前面的沈雨宵像糯米团子一样滑下,双腿打颤:“我再也不骑马了……一点都不好玩……”
秋风觉得好笑,拉住她让她靠住自己:“马上就到苏京城,我们走大概一刻钟就行。”
四人就这么牵着马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饭后散步。
地下的泥土突然开始震颤,他们身后似有多人的部队疾驰而来。秋风示意自己的人侧开路让行,身后的马蹄声像雷雨一样逐渐逼近。
看得清了,一大队衣着整齐配饰华丽的武林弟子越过他们,像是直接无视这群散步人,高大的马匹扬起的蹄灰铺了他们一脸。
“咳咳咳,哇!这些人咳咳咳。”沈雨宵因为没屏息呛得最严重。
“也是地宫宴队伍吗?”九里皱着眉问,他并不熟悉地宫宴的具体规则。
秋风看了白左二一眼,那队领头的人经过他时眼神停顿过一刹那:“地宫宴是从白家每个脉系推选出参宴者,参宴者可自行挑选队友,家族也好外人也罢,只要最后参宴者登上宴台就行。”
“队友可以有多少人?”九里看着不远处出现的苏京城门问。
“最低参宴者一人,队友上限最多五十人。”
“哈?这什么破规矩比人多吗?”沈雨宵缓过劲来了,“登上宴台有奖励吗?”
“有啊,”秋风点头,“最后胜利者的脉系将成为主脉主导白家五年。”
五年一次白家地宫宴,本质上是家族众多脉系的夺权战。实力强劲的脉系会想方设法,人海战术也好精英结队也罢来赢得胜利,而弱小的脉系或许连推选出参宴者都要矮子里拔高个。
听完秋风的话,后面两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一脸呆样的白左二,他们队伍里的参宴者看起来不太靠谱。
在聊天间隙他们终于进入苏京城。
薄夜笼罩下的大城依旧人流涌动,灯彩遍街一片热闹景象。苏京城每一处屋檐都宛若贴上金箔,精致华丽的景象彰显着这座城市繁荣的底蕴。
“不错嘛苏京。”沈雨宵煞有其事地评价。
四个年轻人挨家挨户地询问客栈空房,但临近地宫宴大多数客栈均已房满,他们走到街巷深处才终于发现一家还没满员的小客栈。
小客栈已经临近城市边缘,脱离热闹的大街,阶阶石板长出青苔湿润的夜风似乎才是江南水乡的静谧感。
有些疲惫的四人坐在能看见河流的窗边,点了一些招牌菜就全部瘫着不动。
“小霸王,只有明天一天时间找剑,你要是找不回来……”九里无聊玩着秋风的发带。
“虽然我也很想保证,”沈雨宵一脸正经地挑筷子,“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下只能尽力而为。”
“不知道苏京城这边的卖出去没有,因为……”看着漂亮妖怪恐怖的眼神,沈雨宵只能对着只顾吃饭的白左二说,“因为白二的剑甚是美丽,很抢手的。”
“我、我、”突然白左二放下碗,越过沈雨宵喊起来。
“没事的啦,你不用谦虚。”沈雨宵自作主张地接嘴。
“我的、剑。”
另外三人闻言瞬间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数人的队伍这时进入客栈,在他们不远处坐下。气息均匀,体魄强健一看就是练武的弟子。
完全是天上掉馅饼。
“哪把是你的?”九里不动声色地扫视着那些人,“那把黑金柄还是红玉坠?”
白左二继续饿死鬼一样刨饭吃,在间隙摇摇头。
“都不是?那把鹤纹的?只有三把剑啊。”九里皱着眉,突然看见那队人里有个腿部负伤的弟子,撑着一根看起来像烧铁棍的东西做支撑。
沉默降临,只有白左二不断夹菜的响动跟沈雨宵吹牛告破的尴尬挠头声。
“美丽分很多类,也可以特立独行嘛!”小霸王找补。
“烧火棍。”秋风盯着看了好久,还是得出结论。
察觉到窗边的目光,队伍里的一男一女转头扫视那桌年纪不大的少年们,那位女子手腕上有非常精致的金色护腕镯,想着应是街邻的孩子没见过江湖人,她出声道:“各位可有我们能帮忙的地方?”
四人顿住,眼对眼一会,后面的秋风伸出脑袋:“可以把那位的拐杖卖给我们吗?”
女子闻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