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大梁是常年盘踞在发靖西部一代的游牧一族,往上数几百年,曾多次战败于大靖,只是近几十年来犹豫大靖一直在休养生息,不曾对外征战,梁人便抓住机会发展势力,培养兵马。
大靖西侧地势显要,但支连山西侧山脚有着丰沛的水源与肥美的野草,使得梁人战马各个膘肥体壮,非大靖能比,又因支连山阻隔,大靖兵马并不熟悉那边的地势,所以这些年来,爆发的几次小碰撞,要么是双方都没讨到好处,要么就是以大靖失败告终。
原先梁人年年都会朝大靖进贡,这两年却停了下来,早年就有人认为梁人此举藐视大靖国威,应当出兵警告,但最后都因各种原因而作罢。
松衹是大靖周边的附属国,此次梁人进攻,大肆烧杀抢掠,这才向外求助。
赫巡走上台阶,道:“梁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此次我们无动于衷,也必有下次。”
宋则安叹了口气,道:“可此番若是开战……”
临近半夜时,赫巡才从外面回来。
紧接着这几日都是如此,要不是她能感觉到赫巡是真的事情多,云楚都要怀疑赫巡是不是不想见她了。
因为她睡得浅,所以每每赫巡一进门她就睁开了眼睛,察觉到男人上了床,云楚上去搂住了赫巡的腰,迷迷糊糊的问他:“为什么这几天都这么晚啊。”
赫巡解下衣带,并没有跟云楚细说,而只是习惯性的说了一句道:“事多。”
云楚也没有在意,她白日里听明誉跟她提过几嘴,好像是因为外敌异动,赫致栎如今沉溺于那位仙人,平日上朝也越来越敷衍,对这事更是不怎么上心,只会说一句,然后把问题与责任抛给底下的人,不仅是赫巡,所有人都忙。
而且他们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云楚不怎么进宫,很多事情便压在了赫巡身上。
明誉还多次问她要不要回明家,云楚的身份除了没有正儿八经公布外,已经算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一开始云楚会非常果断的拒绝,她总觉得待在东宫会让她觉得更加安全,但这段日子,她却开始考虑明誉的提议来。
婚期临近,她得以明家女的身份嫁给赫巡,这样才能让明家与赫巡上同一条船。
而且她也得去摸清明家到底是怎样一个家族,应当不会是金玉其外其实家里没几个钱的吧?
但这些她都没有跟赫巡说过,主要还是因为找不到机会说。
云楚道:“那你要注意身体哦,不要太累了。”
赫巡嗯了一声,吻了吻云楚的唇,道:“赶紧睡吧。”
云楚却没那么困了,她有些想起了赫宴来,心中担心这段时日里,赫宴会不会趁乱给赫巡使坏,她坐在床上,道:
“那你那个弟弟呢,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吗?”
赫巡动作一顿,脸色冷然道:“问这做什么。”
赫巡一直都知道赫宴存着什么心思。
确切来说,他的那些所谓兄弟里,没有一个心思是干净的,只是目前来看,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赫宴罢了。
他跟赫宴之间的争斗几乎从未停止过,只是在此之前,他总是念及几分兄弟之情,又因赫宴翻不出什么水花来,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楚之后,的确叫他再度审视了这个敢把注意打到云楚身上来的弟弟,但因这段时日总是被其他事情耽搁,所以暂且顾不上他。
云楚自然也注意到了赫巡语调的变化,她连忙补充道:“我害怕他又搞什么小动作,想提醒你让你提防他。”
赫巡的反应却尤为冷漠,他背对着云楚,道:“跟你没关系。”
云楚不满,她道:“我担心你啊,为什么要说跟我没关系。”
赫巡却已经不想跟云楚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对云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冷着脸道:“孤不需要你的担心。”
他最近对云楚看的紧,在云楚不知道的时候,每日会有三四个人盯着她,然后同赫巡汇报。
云楚作为一个时刻想着倒戈的人自然得关注赫宴,可是赫巡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云楚心头一哽,气的说不出话了。
她重重倒在床上,倏然一下拉过被子盖上身上,知道赫巡睡她旁边时,她都没有转过来看他。
明明以前的赫巡也不是这样的。
云楚现在有一种诡异的“失宠”的感觉,可她也确定赫巡身侧除她之外没有别的女子。
果然,男人的爱就是这么善变吗?这不是都还没有大婚吗,都已经对她厌烦了。
云楚憋着声生了半天的闷气,在感受到赫巡躺在她身侧时又忍不住竖起耳朵,浑身僵硬。
她感觉赫巡肯定会跟她说话,还会揽她的腰,但等了赫巡都没有动弹。
两人相顾无言。
云楚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等着赫巡理她,不知不觉间已经就等了半个时辰,赫巡还是毫无动静。
她终于忍不住翻了身,手臂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被压的有些麻了,借着从窗子透进来的月光看向赫巡。
准备问问他为什么不来抱自己。
他闭着双眼,呼吸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