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老将军同段云飞面对面的坐着。
阳光温润,慢慢的铺盖下来,将段云飞的脸照得泛着粉色。
她一脸好奇的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锦盒,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撒娇的对着邬老将军问道:“外公,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邬老将军没有答话,只是笑着对她指了指盒子,故作平淡的对着她说道:“既然想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听到邬老将军这样说,段云飞对着他点了点头,一边打开盒子一边笑着说道:“既然祖父恩准,那我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段云飞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锦盒打开。
她一下子便傻了眼。锦盒里放着的正是跟随了邬老将军一生的宝剑。此剑削铁如泥,是当年江湖上最好的铸剑人穷尽一生熔铸而成。那人受了邬老将军的恩惠,实在无以为报,最后便将这把剑送给了邬老将军。段云飞没有想到,邬老将军竟然要将这把宝剑赠予她。
段云飞抬起头来看了看邬老将军,眼神中有些诧异。而邬老将军却满眼都是慈爱的看着段云飞。
“使不得使不得。”
段云飞赶紧将宝剑重新收在锦盒中,一把推到邬老将军的面前,不停的对着他摇着头。“外公,此剑是你的宝物,跟随了您一生所有的战役。怎么能这样赠予我这个小丫头呢。外公还是赶紧收回去吧,我不过是与您说笑的,您可千万不要当真啊。”
看着段云飞一脸紧张的样子,邬老将军不由的有些想笑,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花白的胡须,继续对着段云飞说道:“正如你所说,这把剑的确是跟了我这一辈子,片刻不曾离过身边。但是如今祖父老了,已经握不起它了,所以祖父想要将它赠予你,让你时刻将它带在身上,危急之时也可护你周全。”
尽管邬老将军这样说,段云飞还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说道:“外公此话严重了,如今邬善率领军队打了胜仗,不日便要回京,外公大可将这把剑赠予邬善表弟,好让他时刻不忘家族重担才是。”
听到段云飞的话,邬老将军沉吟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犹豫了半晌,这才继续对着段云飞说道:“这把剑不仅跟随了我一生,更是你娘亲生
前的心爱之物。她的性情同你一样,天生不爱拘束。当年她同我玩笑,让我将这把剑送给她当作她出嫁时候的嫁妆。可是我担心她一个女子,又是要嫁入宫中成为皇上的妃子,总是这样任性没什么好处,所以不肯答应她。”
“那个时候我便想着,等到来日你娘亲若是诞下一位皇子,我便将这把剑赠予小皇子,好让他能够成为国之栋梁。没想到你娘亲在生下你没多久之后便撒手人寰。这件事情,便成了我一生的憾事。”邬老将军一边说着话,一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听着邬老将军的话,段云飞的心中不免也有些难过。她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邬老将军的肩膀,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邬老将军摇了摇头,勉强着笑了一下说道:“还记得你小时候来邬府时,便是刁蛮任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是宫里最受宠爱的公主,什么稀罕东西都是见过的,唯有每每见了我的这把剑,你便抓着不肯放手。那个时候我便知道,这把剑是你的。”
“可是……”段云飞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
邬老将
军也不问,而是继续对着她说道:“大约是你娘的意思吧。我想着等你再长大一些,等我再老一些,老到有一天再也庇护不了你,便将这把剑赠予你,你便要靠着它自己保护自己。”
邬老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段云飞一下子便红了眼眶。
邬老将军看着她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伸出手来替她擦了擦眼睛,故作责备着说道:“你看你这孩子,从小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今日怎么反倒柔弱起来,若是你像今天这副样子,外公还怎么放心你能够保护好自己呢。”
“好了好了,快将眼泪擦了吧。不然等会儿哭肿了眼睛回到宫中,皇上还以为你受了什么欺负呢。”邬老将军一边说着话,一边有些蹒跚的走到段云飞的面前,将她眼中的眼泪擦干净。
段云飞看着邬老将军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的有些想笑,心中却是酸涩不已。邬老将军当年叱咤风云,是震慑周边国家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壮士暮年,竟然连走路也不如从前那般,他的须发花白,当真是成了一个老人。
段云飞不忍心再想下去,赶紧对着邬老将军转移
了话题。
“外公,邬善表弟大约很快就快要回来了。此次他立了大功,父皇必然是要封赏于他的。”段云飞侧着头看着邬老将军,脸上不由的露出几分骄傲的神情来。“不仅是邬善表弟,我还替家中的人都求了恩典,等到表弟回来之后,父皇应该很快就会下达召命的。”
邬老将军一生起起伏伏,早已将声名利禄看得淡薄,所以尽管段云飞这样说,他也没有露出多少喜悦的神情,只是对着段云飞淡淡的点了点头。
“外公,多亏了您平日对邬善表弟的教导,他第一次带兵打仗便能大获全胜,班师回朝。想来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