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西南有着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暖洋洋的洒下来,虽然暖和,却不刺眼。邬善睁大了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不由的有些感慨。
“邬将军年岁不大,又出身贵胄,想必从小便是锦衣玉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刘刺史转过身来打量了邬善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这才对着邬善继续说道:“不瞒您说,刚开始下官得知皇上命了一个毛头小子前来平定战乱,下官还以为这场战争是输定了。没想到您竟有如此神力,能够这么快便彻底打赢了这场仗。”
“上有天子,下有万民。邬善又岂敢懈怠。”邬善只字不提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辛苦和操劳,心中时刻想着的只有朝堂社稷和百姓万民。
坐在一旁的刘刺史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对着邬善说道:“邬老将军是朝中栋梁,威名赫赫,下官当年也曾有幸聆听邬老将军教诲,今日见到邬将军,听到邬将军这一番高谈阔论,仿佛见到当年邬老将军的身影,实在是让下官钦佩。”
邬善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盏,淡淡的对着刘刺史笑了笑,碰了碰他的肩
膀说道:“刘刺史严重了,我奉命率领西南将士们抵御外侮,保卫百姓的安危,这些便都是我的分内之事,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
邬善正与刘刺史一同说着话,忽然听到了张副将的声音。
“将军,将军……”张副将是出了名的大嗓门,隔着老远便能听到他的呼喊声。生生的将前来领取官盐的百姓吓了一跳。
邬善赶紧站起身来对着张副将招了招手,示意他朝自己走过来。
张副将也是一眼便看到了邬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邬善的身边,匆匆忙忙的对着邬善行了个礼。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怎么了?”邬善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从张副将的手中接过信封,一边着急的对着张副将问道。
张副将也是一脸疑惑,对着邬善摇了摇头。“末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今日清晨信差送来这封信,说是从京城八百里加急送给将军您的。末将接到信后丝毫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就给您送过来了。”
张副将气喘吁吁的说着话,还不忘催促着邬善说道:“将军,您赶紧打开看一看吧,可是
京城中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邬善听后点了点头,赶紧将信笺打开,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姐姐段云飞写给自己的信。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些嘘寒问暖,还有彼此间的牵挂罢了。邬善一边看着信,一边不由的笑出声来。
“怎么了将军,可是京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副将看到邬善的表情微妙,心中变得更加疑惑,赶紧着急的对着邬善问道。
不只是张副将,还有站在一旁的刘刺史也跟着着急起来。
邬善一边将手中的信笺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一边笑着对他们二人摇了摇头。“这信是我的表姐写给我的,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在信中说明等到和谈结束,皇上便允准我们回京修养,估计过不了多久,圣旨就会传过来的。”
听了邬善的话,张副将一时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常年驻扎西南,已经有三年不曾回过家了。他与邬善不同,他的家中还有妻子儿女,还有年迈的父母。他上次离家之时,小儿子还不足百日,等到此次他再回家,孩子大约已经会打酱油了。
一
想到这里,张副将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回到家中,孩子会不会认得他。
孩子的年岁太小,想来是不认得的吧。
还有他的妻子,这些年来他远戍边关,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需要妻子操劳,家底不富裕,日子也过的清贫,也不知道她一个女人家,如何能用瘦弱的肩膀撑起这个家。
邬善大约是看出了张副将心中所想,默默的走过去拍了拍张副将的肩膀,小声同他说道:“张将军,你是在担心家里边吧……”
张副将又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听到邬善这样说,赶紧拍了拍手摇了摇头说道:“邬将军多虑了,身为男儿自该为国征战,怎么能拘泥于儿女情长呢。”
还未等张副将把话说完,邬善便对着他摆了摆手,微微笑了笑说道:“张将军,表姐在信中告诉我,我上次将你家的情况告诉她之后,她已经命人给家中送去了不少银两和粮食,不会让孩子和老人挨饿,所以你也别太担心了。”
听到邬善的话,张副将不由的有些惊讶,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他家中的情形,邬善竟然一清二楚
。
看着张副将一脸惊讶的神情,邬善不由的笑了笑,这才继续对着他说道:“我常常见你深夜坐在营帐外面发呆,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后来我去查过你的档案记载,这才知道你家中清贫,孩子又多,日子一定不好过。所以便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表姐,让她帮我前去探望家人。”
张副将是个铁血男儿,不管是多么威胁的情形,他都不曾落过一滴眼泪。可是当邬善对着他说完这一席话,他竟然有些哽咽,险些要跪下身来,双眼通红的看着邬善。
邬善见状赶紧将他扶起来,对着他摆了摆手,笑了笑说道:“张将军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