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军事紧急,江南的盐运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经过这几个月以来的明察暗访,五皇子已经摸清了盐运的各项事宜,他做事一向小心,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这日,他刚刚走到码头,吏部侍郎李翰便朝着五皇子走了过来。
“参见五皇子。”李翰对着五皇子行了个礼。
五皇子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李翰,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年纪尚轻,可是很少笑,也很少有十分高兴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淡淡的,也不愿与人多说什么,好像心中有千斤负担一样。
李翰看了五皇子一眼,对着他行礼说道:“五皇子,今日西南传来消息,第一批官盐已经运到西南,请五皇子不必担心。”
听到李翰这样说,五皇子点了点头,脸上此时才微微露出一副轻松的神情。
他们一同站在码头旁边,看着盐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五皇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着李翰说道:“李侍郎,虽然官盐已经运到西南,但是还没有发放到百姓手中,我们便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才好。”
五皇子一边说着话,一边谦
恭的对着李翰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还请李侍郎多多操心了。”
“五皇子客气了,这些都说微臣应该做的。请五皇子放心,微臣一定会将此事办妥的。”李翰对着五皇子行了个礼。
他正准备离开,五皇子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喊了李翰一声,继续对着他问道:“李侍郎,我听说前些日子西南一直在与周边国家作战,如今也不知道战情究竟如何了?”
听到五皇子这样问,李翰思索了一会儿,不由的摇了摇头。“微臣远在江南,整日忙于盐运事宜,实在不了解西南军情,还请五皇子见谅。”
李翰说着话,犹豫了一下继续对着五皇子说道:“不过还请五皇子放心,西南有邬善将军守着,一定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李翰说完后便退了下去。只剩下五皇子一个人依旧站在江岸边出神。
邬善抵达西南,率领大军已经打了整整三个月的仗,战争期间多胜少败,西南百姓之间口耳相传,都说晋国派来一员大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甚至比当年的刘锋将军更为勇猛。谁知今日一见,这传说中有三头六臂的邬善将军竟
然还是一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郎。
“邬将军,西南与晋国之间毗邻多年,一向交好,只是三个月前发生了一些误会,这才导致两国之间战火重燃,生灵涂炭。我朝天子感念百姓安康不易,两国修好来之不易,所以命在下前来,愿与晋国修好。”使臣清了清嗓子,站在邬善面前对着邬善说道,脸上露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来。
看到西南的使臣像现在这个样子,邬善的心中反而有些欣慰起来。
他自幼便饱读史书,在他的心中,身为一国使臣,自然当如书中所载蔺相如一般,出使虎狼之国,依旧面无惧色。智勇双全,舌战群臣,且有完璧归赵的智慧。
与邬善不同,一旁的张副将是个粗人,一听到使臣的话,他便站在一边气不打一处来。
张副将侧视了使臣一眼,语气不忿的说道:“是贵国将士恣意挑衅,扰乱我晋国百姓,我军将士忍无可忍,才不得已出兵抵御,何以像使臣大人所说,轻描淡写的一句误会便想了结此事。纵使我家将军答应,我军十万将士也是不会轻易答应此事的。”
到底,张副将还是担心邬
善年轻,遇事不够沉着老练,生怕邬善一时动摇轻易答应了使臣,所以才在一旁帮着邬善说道。
站在一旁的使臣听到张副将的话,不由的有些着急,赶紧对着张副将弯腰行礼说道:“将军当真是冤枉了。我朝天子已经查明此事,数月前扰乱贵国百姓的乃是流窜于晋国与西南两国之间的盗匪,他们心狠手辣,没有法令可以约束。几个月前天气寒冷,这些盗匪没了粮食,这才去百姓的家中抢夺,不仅是晋国的百姓,我西南的百姓也未能幸免此事。”
还未等使臣把话说完,张副将便站在一旁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高高的扬起头来对着使臣说道:“本将还以为使臣舌灿莲花,能说出什么不一样的道理来,没想到使臣大人辛苦而来,就是想用这三言两语将我们打发了的。”
看到张副将如此不依不饶,站在一旁的使臣也有些着急,他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大殿之上稳如泰山的邬善,赶紧对着邬善行了个礼说道:“臣所言句句属实,实在不敢欺瞒邬将军,还望邬将军明察。”
“邬善将军年少有为,自然懂得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的道理。两国争战,最受苦的乃是双方的将士们和百姓。如今我朝天子有意要与将军罢手言和,还请将军体谅我朝天子的这份爱国爱军之心,也请邬将军能多多为晋国的百姓和将士们考虑才是。”使臣站在一边,露出一副苦口婆心的神情,不停的劝说邬善道。
张副将则站在一边,着急的说不出话来。
邬善却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对着使臣摆了摆手说道:“使臣大人已经劳累了一天了,此事错综复杂,也非一朝一夕便能了结的事情,所以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