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宇说着话,宇文帝的眉头却微微皱了皱。
“皇上,此次西梁进贡之物尽数放在殿外,还请皇上过目。”修宇指了指外面的台阶,对着宇文帝说道。
宇文帝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的犯了嘀咕。西梁皇上如今健在,这修宇又是西梁皇上的亲侄儿,他一口一个西梁太子,全然不把西梁的皇上放在眼中。
“不急。”宇文帝对着修宇摆了摆手,一脸笑意的同他说道:“西梁与晋国毗邻多年,两国交好、百姓安定这是自然。只是许多年不曾见过你们西梁的皇帝,不知他近些年来身子可还轻健?”
听到宇文帝忽然这样问,修宇犹豫了一下,这才对着宇文帝说道:“回禀皇上,我国皇上近年来一直抱恙,已经将军国大事全部交给修衡太子处置。不过修衡太子年少有为,将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西梁国内无人不心悦诚服,所以还请皇上放心。”
如今西梁皇上病重,皇上最喜爱的小儿子修煌又被羁押在晋国不得归国,修衡为人阴险毒辣,取得太子之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修衡的势力已经这么
大,就连修宇贵为皇亲国戚,也甘愿听命于他。
听到修宇这样说,宇文帝的心中已经有了估量。他对着修宇点了点头,笑着同修宇说道:“既然西梁皇上抱恙再床,西梁自然应该全力救治。只是西梁地处东北。药材供应必然不全,等到使团归国之日,朕准备些上好的药材赠予西梁皇上,希望他早日龙体康健。”
听到宇文帝这样说,修宇赶紧跪下身去,对着宇文帝行了个礼。“多谢皇上关心,我必会将此事禀报给修衡太子。”
修宇正说着话,宇文帝便对着他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对着他笑了笑说道:“此事何须禀报修衡太子,只需要禀报你们皇上就好。”
宇文帝对修宇笑着,修宇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对着宇文帝点了点头,拱手说了一声:“好。”
“好了,时辰不早了,各位爱卿准备落座吧。”宇文帝重新在龙椅上坐下来,对着殿下的人摆了摆手说道:“年关将至,今日西梁使团出访我晋国,所以朕今日特地在九州清晏设下酒宴,为的就是给诸位使者接风洗尘。
”
宇文帝一边说着话,一边示意殿下的大臣们坐下来,歌舞弦集,觥筹交错。
段云飞却坐在原座上纹丝不动,她的眉头紧皱,眼神飘忽,好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十三,刚刚若不是你拦着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西梁小王爷。”慕初阳忽然凑过来,面怒怨气的对着段云飞说道:“西梁原本就是我晋国的附属小国,附属小国出使大国,身为使臣却傲慢无礼,实在是令人生气。”
慕初阳说着,段云飞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不停的在大殿外张望着。
“十三,你在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出神?”慕初阳看着段云飞的样子,心中实在有些好奇,伸出手来拍了拍段云飞的肩膀。
段云飞被吓了一跳,这才猛然回过头来,瞪着眼睛看着慕初阳。
慕初阳看到段云飞的神情有些不对,赶紧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段云飞叹了一口气,对着慕初阳摇了摇头,在他的耳边说道:“没什么,只是看着这些使团中的使者,心中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有何怪异之处?”慕初阳听后一
下子来了精神,拉着段云飞着急的问道。
段云飞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座下的人,而后对着慕初阳说道:“你看这些座中的使臣,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气息如钟,动作迅速,像是习武多年的高手。”
“此话何意?”听到段云飞这样说,慕初阳一下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中的宝剑,几乎要站起身来。
段云飞眼疾手快,见状一把拉住慕初阳的胳膊,对着他使了个眼色,低声和他说道:“按照规矩来说,这些出使晋国的使臣应该都是西梁的文臣,怎么可能会是习武的高手呢?”
听到段云飞这样说,慕初阳的神色开始紧张起来,低声对着段云飞说道:“十三,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会埋伏刺杀?”
段云飞犹豫了一下,对着慕初阳摇了摇头。“不会,这些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一看习惯便是军营中的将士,西梁若是想埋伏刺杀,定然不会选这些人前来。再加上他们的人数不多,而我晋国皇宫戒备森严,他若是真想刺杀,恐怕还没等他走到面前,便被我大内侍卫所控制。他们是不会做如
此得不偿失的事情的。”
“那他们派军中高手乔装打扮,来到我晋国皇宫,究竟有什么理由?”慕初阳越来越糊涂,不知道段云飞的心中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这些人跟随使臣前来,更多的像是要暗中保护使臣队伍,可是若是保护使臣,也用不上这么武功高强又装备精良的将士们。”段云飞轻轻的摇了摇头,眼帘微微下垂,双目警觉的打量着四周的人。
“那他们是要保护谁?保护他们的修宇小王爷?”慕初阳不由嗤之以鼻,朝着修宇瞥了一眼,他正满面笑容的和宇文帝寒暄饮酒。“那未免也太看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