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的宅院里寂静无比。宇文帝已经在这里和小香说了大半日的话,府院中也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当真是蹊跷无比。
尽管宇文帝以入狱宗人府相威胁,小阳只是梗了梗脖子,对着宇文帝摇了摇头。“皇上,十三公主中毒之事当真与奴婢无关,还请皇上明察。”
“与你无关?”宇文帝静静的看着小香。“那你告诉朕,这件事情与谁有关?”
小阳重重的低下头去,过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此事奴婢不知。”
“既然你不肯说出实话来,那朕就亲自去问问她。”宇文帝一脚踢开小香,朝着庭院内走去。
段璎珞当真还在歇着,直到下人前来通报,段璎珞才知道宇文帝已经到了自己的内殿中。
“父皇,你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段璎珞赶紧从内屋走出来,对着皇上行了个礼说道。她的眼角有淡淡的泪痕,大约是刚哭过的缘故。
宇文帝没有答话,只是在一旁的桌案边坐下来。
段璎珞见状赶紧命人为皇上斟满了茶,恭恭敬敬的端到宇文帝的面前,面带笑意的对着宇文帝说道:“父皇,外
面天气这样冷,赶紧喝口热茶暖和一点吧。”
宇文帝从段璎珞的手中接过茶盏,将其重重的置在桌案上,面色严肃的看着段璎珞。“解药在哪里?”
段璎珞看着宇文帝恼怒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脸茫然的看着宇文帝问道:“父皇,您在说什么,什么解药?”
“你自己心里清楚。”宇文帝恶狠狠的瞪着段璎珞,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就算是你恨毒了小十三,对她下此狠手。但是子不教父之过。朕也不愿与你为难。但是小十三她毕竟是你的妹妹,如今她性命垂危,难道你还不打算把解药交出来吗?”
宇文帝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刺进段璎珞的心中。
段璎珞的身子一下子变得瘫软了起来,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她抬起头来,双眸直直的对上了宇文帝的眼睛。泪水不停的从眼眶里涌出来。
她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对着宇文帝说道:“父皇,难道您到现在依旧认为,是我在暗中下了毒手害了段云飞?如今段云飞尚且昏迷不醒,父皇何以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手脚。
”
皇上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神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愿再看段璎珞。“刚刚在门外,小香已经向朕招认了这件事情,她自幼便一直跟在你的身边,若不是你在暗中指使,她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宇文帝不愿意再多说话,转过脸去看着一边。
子不教,父之过。如今段璎珞做出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与他这个父亲也脱不了干系。
宇文帝今日之所以独自一人走过来,没有带一个随从,就是想要再给段璎珞一个回头的机会。可是看到段璎珞如今这个样子,大约也是不会再认了。
“父皇,儿臣虽没有段云飞那般统领军队、上阵杀敌的本事,可是儿臣毕竟也是晋国的公主,若是女儿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是死,儿臣也不会认的。若是父皇坚持认为此事是儿臣所为,那便直接动手杀了儿臣即可。”
段璎珞把话说的决绝,气得宇文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朕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就是看在你是晋国公主的份上,若是你始终不愿意珍惜,那就别怪朕无情了。”宇文帝的手指微微颤
动,恨恨的指着段璎珞说道。
段璎珞将头扶在地上,始终都没有抬头看宇文帝一眼。
宇文帝叹一口气,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或许他们父女二人都知道,今日宇文帝走出这个屋子,不管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他们的关系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可是在选择的那一刻,他们两个人也都没有选择回头。
那一夜,宇文帝辗转反侧,将此事想了多遍,却始终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此时已经到三更天,慕初阳却还守在段云飞的身边,寸步也不肯离开。小阳没了法子,只好和他一起陪在段云飞的身边。
“慕小王爷,你说六公主为什么一定要害死我们家公主。不管怎么样。她们毕竟都是亲生姐妹啊。怎么就能下此狠手呢?”小阳在一边,用手杵着脑袋,侧过头来对着慕初阳问道。
慕初阳笑了笑,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当真以为你家公主碗中的毒,是六公主给下的吗?”
听到慕初阳这样说,小阳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站起身来,看到慕初阳问道:“慕小王爷,你的意思
是我家公主碗中的毒药不是六公主给加进去的?”
“不对不对,那日我亲眼见到六公主身边的丫鬟小香出现在御膳房中,并且看过十三公主的参汤,若不是她,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小阳思索着,对着慕初阳摇了摇头。“慕小王爷说笑了,一定是六公主指使她的贴身丫鬟在我家公主的参汤中下了毒,我家公主才会这样昏迷不醒。”
听到小阳这样说,慕初阳忍不住回过头来白了她一眼,一脸不屑的对着她说道:“就连你都知道,她指使小香在暗中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