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只有段云飞和小阳两个人，显得有些冷清。火盆上跳动着的焰火带来的温暖，让二人的脸愈发滚烫。

小阳心中有所想，但却不敢向段云飞发问，若是问了，或许段云飞会想入非非，那样对她，对那人都不是好事。

段云飞却像是看透小阳内心所想似的，在小阳沉思着，犹豫不决的时候，段云飞解除了小阳心中的疑惑。

“小阳，你知道吗？邬善那小子现在也在边疆，他居然一声不吭的就随着舅父前往了前线，实在令人忍不住发火。”

段云飞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小阳的表情，希望能够看出一些她心里的反应。

果然，小阳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大抵是听说了邬善现在正在战场上，为邬善的安危感到了担心。

“邬善少爷怎么去了边疆呢？”听段云飞提起邬善，小阳的脸不觉有些发烫，但小阳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那都是因为屋里的炭火烧的太旺。

段云飞拿起手边的茶杯，从手触杯壁的温度可以感受出这时候的茶正处于适宜的温度，故而段云飞直接饮了一口。

“他啊，大概是在练兵场待的久

了，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实战的机会吧。不过，建功立业一直是邬善的抱负，这一次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小阳记得，在她刚来服侍段云飞的时候，那时候邬善和段云飞一起跟威远将军习武。邬善年纪虽小，体格却不小，小阳见他拿起长枪时觉得十分别扭，可邬善紧接着的表现却让小阳大吃一惊。

邬善的枪法极其漂亮，每一次出手，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干净，不留一点儿残念。那时候的小阳看着眼前的邬善，心里出了崇拜，别无其他。

在接下来的相处之中，小阳也有意无意发现了邬善的志向。段云飞说的没错，邬善的确是打小就希望自己能够像威远将军一样在战场上杀敌，能够建功立业，能够为展现邬家作为将帅之家的威严。

“公主，邬善少爷谁都没有告诉吗？”

“是啊，邬善实在是做的不地道。若不是本宫今日去找了父王，恐怕本宫一直都要被蒙在鼓里了，等到见到他，本宫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段云飞想过，虽说四人之间亲密无间，但是邬善却是和段云飞最亲近的，除去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层

关系，比起左媛和慕初阳，邬善和段云飞之间还有血缘的关联。

既然邬善这一次连段云飞都没有告知，更何况慕初阳和左媛与段云飞见面之时也并未提过这件事情，想必二人也是不知情的。

从京都出发，抵达边疆，若是快马加鞭，至少也需要三日。这样算起来，邬善早已抵达边疆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传给段云飞。

段云飞决定在离京之前去一趟威远将军府，她知道邬善和威远将军一定会给威远将军夫人寄来书信的。

都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在没有消息的时候，等着的人该是多么的揪心。

想来在这之前，段云飞从未离开宇文帝那么久。看来等她到了边疆之后，也应该常给宇文帝写信，免得宇文帝担心。至于左媛，段云飞也不会忘记。而慕初阳，段云飞还是决定等到慕初阳自己发现。段云飞终究没有面对慕初阳的勇气。

“公主，我们是等到六日之后就启程吗？在这期间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些东西？”

每一次出远门之前，小阳都会为段云飞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只不过以前并未离开那么久，小阳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好。

“时间也还未定下来，没事，你也不用着急。不过本宫觉得还是应该备一些男装，到时候可能方便的多。”

段云飞并未打算以晋国公主的身份出征，相反的，段云飞的打算是女扮男装混在出征的队伍之中。

这也是段云飞与宇文帝商议之后的结果，若是让金帐汗国的人知道了段云飞居然在战场之上，恐怕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冲着段云飞而来。

毕竟，生擒晋国的公主，金帐汗国便有谈判的资本，到时候不论他们如何狮子大开口，为了将段云飞救回去，宇文帝也一定会答应他们的要求。

“男装？”小阳轻声嘀咕了一句，但很快也就明白了段云飞为何如此打算。

“那公主您先休息着，奴婢现在就去做些准备，免得到时候着急。”

这时候的邬善正在军帐内休息，昨晚上他盯了一晚上的哨，眼皮子直打架，但他还是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战场并没有邬善想的那么容易，这一切都与练兵场内的情形不同，更加的危急，更加紧迫，对于胜利的渴望迫在眉睫。

在邬善离开

京都之前，京都就已经下了几场雪。边境的情况比京都更为严重，冷风瑟瑟，尽管军帐内的炭火一直不断，尽管把自己裹得十分厚重，但只要冷风一灌进来，邬善就忍不住瑟瑟发抖，这里所有的士兵也都是一样。

好在朝廷的粮草供应充足，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士兵们都能够吃饱穿暖。这对鼓舞士气是十分重要的，若是士兵都饿着肚子，又如何能够奋勇杀敌呢？

每当邬善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小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