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王爷也觉着现在的确是没有颜面见段云飞,毕竟是慕初阳拒绝与段云飞地婚事在先,虽说婚事并未定下来,但双方之间难免会因此产生嫌隙。
略微寒暄了几句之后,慕王爷便离开了,而后,段云飞进到御书房。
在御书房内地宇文帝也听到了段云飞与慕王爷之间的对话,有些担心段云飞因此产生情绪上的波动。
一进屋,段云飞便看到了地上的陶瓷碎片,这正是先前巨大的声响的来源。
段云飞避开了碎片,招呼屋外的宫女进来将陶瓷碎片清扫干净,免得有人因此受伤。
一听到段云飞的吩咐,宫女便拿着笤帚进到了御书房,因先前宇文帝发脾气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宫女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但这并不影响宫女将碎片清扫干净,在段云飞的监督之下,一片陶瓷碎片都没有留下。
宫女出去之后,段云飞再一次将御书房的门关了上,并给了屋外的小桂子一个眼神,示意他将门看好。
段云飞转身到了宇文帝跟前,“父王今日又是为了何事生气呢?”
先前也听说过宇文帝将江南水患一事交给慕王爷去办,也多少
听到过一些朝中有大臣贪污的风声,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也不难推测宇文帝今日如此愤怒的原因。
宇文帝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手下的这些废物让朕如此生气。”
段云飞给宇文帝倒了杯茶,将茶递到宇文帝面前,自己来到宇文帝身后,为宇文帝捏起了肩。
段云飞捏肩的力道适中,让疲惫的宇文帝感到有一丝舒适,不觉想起当年端硕皇贵妃也是这样为自己捏肩的,突然有些感伤。
“父王,云飞听李公公说,您最近终日在忙朝中政务,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江山社稷固然重要,可父王的身子也很重要,父王您若是不听劝,云飞只好在您处理政务之时,搬到御书房来看着您了。”
段云飞知道宇文帝心中有抱负,希望在他的统治之下,晋国能够一跃成为六大国之首,晋国上下能够欣欣向荣,百姓不必再担心温饱,但段云飞却不忍心宇文帝将自己的身体状况作为交换的条件。
宇文帝自己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近些年以来,自己在很多反面都显得力不从心了。早几年,宇文帝年轻气盛,常常一处理政务以来,
便是几天几夜,当时并不会觉得劳累。但现如今,若是一个晚上无法好好休息,宇文帝都感觉自己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宇文帝拍了拍段云飞的手,“御医前些日子才来诊过脉,朕的身子好着呢,你呀,就别担心那么多了。”
想到段云飞居然说要搬到御书房来监督着自己处理朝务,宇文帝不觉笑了起来。
这一下,段云飞可就不乐意了。“父王!孩儿在与您说正事呢,您怎么还笑起来了呢?您若是一直这样,孩儿可真的要生气了,以后就再也不管您了。”
当年那个小小的缠着自己的小姑娘,现在居然还管起自己来了,实在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父王就是觉得你一下之间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父王一把就可以举过头顶的姑娘了,是父王老啦。”
这是宇文帝第一次在段云飞面前感叹岁月流逝,可见宇文帝自己也察觉到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这对段云飞而言,可不是个好兆头。
“父王一直都是云飞心中最高大的英雄,父王才不会老呢,父王看上去比邬善还年轻呢。”
段云飞知道宇文帝总有一天会离
自己而去,就像当年的端硕皇贵妃一样,但现在提起这些,段云飞的内心还是抗拒的。
“好啦,不说这些了,今日你来找父王是为了什么事?”
宇文帝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段云飞了,但也派李公公留意着段云飞的动静。
段云飞这些日子见了哪些人,与那些人都说了些什么话,那些个官宦子弟之中是否有段云飞看上的,在见了这些人之后段云飞心情如何。
宇文帝虽忙,但每日还是会抽出一些时间来听李公公汇报段云飞每日的情况。宇文帝知道段云飞心里抵抗着这一次的议亲,但宇文帝也是无可奈何,能够做的也只是留心段云飞的心情罢了。
李公公一五一十的将段云飞的情况与宇文帝汇报,再提到那个自称是邬善的好友被段云飞戏弄之后,宇文帝甚至难得的在李公公面前大笑。段云飞不愧是他宇文帝的女儿,做起事来可谓是雷厉风行,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别人。
“父王,过几日就是女儿节了。以往每一年,孩儿都是与左媛一起过节的,但今年……似乎有些不同。今日左媛来见过孩儿,与孩儿商量着今年的女儿
节该如何过。但,孩儿不知道今年您是否还愿意让孩儿出宫,于是便来问一问。”
段云飞对于宇文帝的回答是有些迫切的,要知道若是今年她的婚事定了下来,或许下一年她就过不上女儿节了。
宇文帝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段云飞,这倒让段云飞有些吃惊,要知道,在来的路上,段云飞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
“父王此话当真?”
“父王何事骗过你,你若是要去,便好好的玩,玩的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