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媛的母亲左夫人生于乌墩,那是个江南水乡,受左夫人的影响,左媛一直很向往江南的好风光。
左夫人自从与家中断了联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乌墩。左夫人是想念故乡的,所以时常与左媛说起幼时在乌墩发生过的往事。
她说乌墩依河筑屋,深宅大院,重脊高檐,古色古香,石板小路,古旧木屋,还有清清的湖水气息,仿佛都在提示着一种情致,一种氛围。
左媛曾经想象过那样的场景,走在乌墩的青石板上,乘着乌篷船采莲,坐在桥上看着远处风光,那样贴近自然的生活,正是左媛心之所向。
于是左媛便提议去乌墩游玩,段云飞和邬善也都同意了。
“我从来没有去过江南水乡呢,也不知道好玩不好玩。”邬善想着那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又好奇又兴奋。
“你就知道玩,不务正业,真给威远将军丢人。”
“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出宫玩,陪小十三散散心啊,我又没有说错。”邬善十分委屈,对着段云飞说,“是不是嘛,小十三。”
段云飞笑了笑,不再和左媛打逗邬善。“对对对,你说的对。”
邬善
听段云飞护着自己,开心的笑了。
“不过现在已经入秋了,莲花都枯了,真是可惜,我母亲说夏日乘船采莲是她幼时最喜欢的呢。”想到无法采莲,左媛有些失落。
段云飞安慰她,“这有什么关系,等明年夏天,我们再去一次。”随即她又想到议亲一事,“就是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有没有机会和你们一起去。”
左媛见段云飞说着这样灰心丧气的话,知道她一定是想着万一明年她嫁做人妇,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自由了。
众人又有些低沉,还是段云飞先振作了起来。“都不要再想这些了,我们不就是为了出宫散心嘛,一定要高高兴兴的。”
邬善也特地引开话题,“对了,左媛,你已经通知修煌了吧。”
“当然了,我办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像你。”左媛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损邬善,这也是因为他们打小一起长大,足够亲近的人,才能这样互相开玩笑。
“那可不,那可是修煌呢,换做是其他人,就不见你那么着急地去通知了。小十三,你说对吗?”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因为从小就被左媛损,邬善
损人的功夫日益见长。
左媛见这次说不过邬善,索性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众人在进膳后,休息了片刻,待午时一刻将近,便出门等起了修煌。
在谈天说笑的功夫,修煌不紧不慢地到了红鸾殿。
“给十三公主请安。见过邬善公子,左媛小姐。”
其实段云飞她们早就修煌说过见面时无需行李,不过修煌在礼节上是个死脑经,又因为自己在晋国的质子身份,为了不落人口舌,从来不免除这些礼节。
段云飞觉得别扭,但也知道修煌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也不再多言。
左媛看了看修煌的包裹,嚷嚷着“你就带这些东西?我们可是要去十多日的,你的行李会不会太少了些?”
邬善是能够理解修煌的,毕竟他们男儿的随身物品并不多,带上衣物就可以出门了,不像她们女子,又是衣裳又是胭脂水粉,还有各种各样的首饰,说是游玩,偏偏像是搬迁似的。
“让左姑娘见笑了,修煌的行李的确就那么多。”
就在这时,小阳把段云飞的包袱也拿了出来。左媛再一次吃惊,修煌的行李那么少也就算了,
段云飞的包裹居然也就那么点。
“小阳你是不是把什么东西落下了啊,这东西也太少了吧。”
小阳讪讪地回左媛的话,“奴婢给公主收拾的东西并不止这些,不过公主后来挑挑拣拣,就只剩下这些了。”
“小十三,你就带这么些东西?”
“是啊,不过出宫十多日罢了,再说了,我们是出宫游玩的,又不是上战场打仗,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一切从简嘛。”
这次换做左媛感到不好意思了,要知道就算出门三四日,她带上的东西都不止这么些,这下让她怎么好意思带着大包小包的跟段云飞她们出去呢,看来这一次自己的行李也一定得精简些才好,免得修煌觉得她是个麻烦的大小姐。
“那好吧,既然人都齐了,那咱们现在就出宫吧,一会儿邬善带着修煌回邬府,小十三你和小阳跟我回左府,我和邬善把东西收拾收拾,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明日咱们在宫门口集合,如何?”
左媛这主意大家都同意了,紧接着大家各自去了去处。
在马车上,修煌向邬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邬善少爷,听说是您向宇文帝提
议让我同你们一同出宫的?不知是为何?”
邬善虽然心直口快,但这时还是稍稍思索了一下,若是让左媛知道自己出卖了她,邬善今日的日子怕是会不得安宁了。
“修煌皇子,你看这样可好,今后我就喊你修煌,你就直接叫我邬善,大家年纪相仿,不必如此讲究,你也不用担心有人非议。至于向陛下提议这件事,我觉得你来晋国也已经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