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里想些么?” 想么呢? 来不及说出口的遗憾?是拿定了主意要和他起做,却再没有机会完的计划?还是那些未竟的梦想? 或许么都没想,只是那瞬间,酸涩全涌了上来,连都是空的。 苏阑思量片刻,跳过了那些儿女长、翻来覆去的苦思,只捡了该说的,“我就想,人生这堂谁也逃不掉的课,不管圆不圆满,总之我结业了,生活会奖赏我个新开始。” 她也明白这种话说出来有多苍白。 生活的确是给了她个半新不旧的开始,可哪怕她坐全无沈筵踪影的阶梯教室里,手指飞快地电脑上敲下教授讲的重,然后站起来提出个足以难住师长的问题,又片掌声里坐下,人类最层次的出类拔萃欲得到淋漓展现后的满足,也阻止不了她突然想起那段没能有结果的岁月时,后脑勺像突然挨了棍子的闷痛感。 那两年里错付的真,就像个沉博深绝又望不见底的黑洞,能将所有快乐都吸走。 冷不丁想起它的瞬间里,她眼睛里的光亮会立刻以去不回头的速度黯下来,凭你怎么起火把都照不亮。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知道,她这辈子忘不掉沈筵,只要再见了面,他还会闹得不可开交,所以她直避而远之。 因为爱的立方,从来不会是痛恨,而是无视和遗忘。 而沈筵凭己之力,生拉硬拽的,又将切拨回原位。 “静儿,你是风浪里摔打过来的,又长这地方,比我见识远,你更应该知道,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关卡。”苏阑趁便又多说了三两句,想略劝得她思宽豁些,“这回你那哥哥犯下这样的错,想必里边儿愧悔,兴许日后你也能松松手了。” 林静训听后久久无话,半晌才道:“我有累了,睡觉吧苏阑。” 苏阑从来就有认床的毛病,刚到剑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又还没完全从伤里走出来,她怎么都睡不好,靠吃安眠药维持了段时间。 那年她不过二十岁,绝大部分时间自命不凡地走来,却被现实生活上了课,告诉她有些事没那么理所应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是你聪明美貌,年轻又肯上进就能够得到爷所有的关照,起码阶级面前,她就只配做沈筵养园子里见不得人的外室。 后来开了学,紧凑的课业续上才渐好了,期末最忙的时候,她几乎是沾枕头就睡过去。 由此可见,人是真的不能吃得饱,所谓打不开的结,都是闲出来的伤春悲秋。 苏阑软塌上烙饼似的翻了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总之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床灯亮着,林静训就怔怔靠床边。 苏阑坐起来问,“哪儿不舒服了?” 她脸色苍白地摇头,“我做了个梦而已。” “么样的梦?” 林静训的嘴角微微向下抿着,“梦见我八岁那年,放学后跟同学操场上打羽毛球,是很硬的水泥地,我接球的时候往前扑摔倒了,膝盖还流着血,就这么回了家,爸爸让家庭医生来给我上药,第二早上他亲自背了我去上学,校长都下楼来迎。没多久我学校就拿到笔捐款,专门修了个运动员级别的球馆,最好的那处场地,是给我单留的,除了我谁不也能打。” 苏阑从来没她口里听过爸爸类的词。 所以这个晚上,苏阑猛然听见她唤林鄄爸爸,觉得有些意外,还以为林静训是终于悟透了,与过去握手言和。 却没有想到,这种形每个人非必经的历程里,叫回光返照。 苏阑当时还着头,“想必那些年,人人都竭力把你捧上,吧林小姐?” 八岁的林静训怎么会料到,那竟是她注定走向毁灭且毫无退路可言的人生里,最后昙花现的朱楼春色? 她清虚笑,“可是才没过多久,我就被查出来,不是林家的女儿。” 不必再往下说,苏阑便也明白,那么个处处人下菜碟儿的地方,血缘就是王冠,从公主宝座上被生生踹下来的林静训,怕是人见人欺,谁都要踩脚。 可她还要再将这个故事说完,“很快就有同学占了我的场地,到后来我连球馆都进不去了,好笑吧?专门给我修建的羽毛球馆,最后竟然将我拦了门外。” 难怪读研的时候,路过羽毛球馆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