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才刚走到卧室门边。
只听那纯金把手“咔哒”一声,从外头打开了,沈筵提着几个纸袋站在门口。
正午的日头从门框夹角处打进来。
苏阑几乎是立刻看向自己露着的一双腿,她“嗷”地惨叫一声,忙跑回床上用毯子全包围式地裹住了自己。
“现在想着躲也来不及了吧?阑阑,你身上有哪儿我还没看过?”
沈筵牵了牵唇角,缱绻笑了,提着纸袋走进来。
......还有哪儿?好像没了。
昨晚上他们坦诚相见,同样年轻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引得苏阑不时地吸气。
她在被子里闷闷地佯怪:“你讨厌,出去呀。”
“你就只管捂着自己,也不怕弄出身痱子。”
沈筵扔下纸袋,坐在了床沿边。
笑着就把她的被子给扯了下来。
苏阑气鼓鼓地,随手往后一拨蓬松凌乱的头发,她仰起头来道,“捂出痱子来也是怪你。”
沈筵嘱咐她:“给你拿了几套衣服,已经洗过了,今天天气凉,你那些短袖不能穿。”
苏阑索性把衬衫扣子解开两个,锁骨上那些紫青痕点显现出来。
她歪歪头,撇给他瞧:“自己看呀,这还怎么穿短袖呢?全都怪你。”
“好,怪我,什么都怪我。”他一派老成的样子,话说的却很是暧昧,“青天白日的就解衣裳,不知道我经不起考验?”
苏阑:“......”
沈筵静望着她,忍不住伸手为她一下下顺着头发,神色温柔地说:“你怎么可以在刚睡醒的中午,才洗了一把脸就这么漂亮呢?”
苏阑红了红脸才要低头。
他已捧着她的脸吻了上来。
她的脸再次跌进松软的鹅羽软枕中,没多久,身上穿着的白衬衫也已经不知所踪。
四肢的酸痛还在凭借肌肉记忆提醒着她昨晚的惨况。
她抖着手紧紧抱住了沈筵,“不要了......”
沈筵闻言顿了下,他喘着气儿,在她耳边寐笑了声,“对不起,我忘了。”
他随口找了句顺嘴的托辞。
那年的沈筵还不愿意面对,自己在她身上的屡次失度。
他以为,自己从没被女人束缚过,也永远不会被女人左右。
他觉得自己玩得起,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苏阑拍了一下他的背,“我要换衣服了,你快点出去呀。”
沈筵走出房门,靠着二楼楼梯的黄花梨栏杆点了支烟,快抽完的时候,苏阑换了件长袖连衣裙款款走出来。
法式复古的宫廷蕾丝半高领很好地装点了她的脖子,显得愈发修长,黑丝绒的裙身,腰部的褶皱也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熨帖合身。
苏阑刚才拆开包装袋的时候就吓一跳。
Chanel的秋季新款,价格大约可抵她一年的补课费,就这么穿在身上。
苏阑出来时被烟雾呛得咳了好一阵。
她咳嗽的样子很有趣,一下呛着一下,又要时刻注意着仪态。
像喝水时噎着的,还没满月的小狗。
沈筵给她拍了拍背,拧开一瓶水喂给她,“好些了吗?”
苏阑带着几分嗔怪地,勾住他的脖子就撒娇,“就不能不抽烟吗?”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对他提要求。
哪怕是刚和她度过初夜,感觉十分良好,给她几分薄面,也没人敢和他开这个口。
沈筵圈着她的腰,“那以后就不抽了。”
苏阑这才忽地想起来,“几点了?我两点要给瑾之补课,先走了。”
“急什么?饭都还没吃。”沈筵拉住她,洞若观火地,“她那哪儿能叫补课?纯粹是胡闹,为一爷们儿瞎上进。”
苏阑挽着他往楼下走,“为爷们儿上进不好吗?”
倒是沈筵吊梢着眼去看她,“老师当得够称职的,连这也知道?她还好意思跟人说!”
“怎么你不希望瑾之和李之舟在一起么?”苏阑问。
沈筵浮起一个凉薄的笑容,“老李不是她能统御的,她执迷不悟,最后只能是害人害己。”
高门大族里这些事情苏阑不懂,但她也能隐约感到,李之舟的城府很深,就算不是真爱瑾之,应该也能表现得让各方都满意。
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儿,以他的阅历,想收伏个丫头还不容易?
可到头来受伤的,只有沈瑾之一个。
那她和沈筵呢?
她也看不懂沈筵,在这段关系里也一味被他牵着走,还走得如饴遂之。
将来等着她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怀着这样悲悯的心思。
苏阑上车以后就开始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着了凉,她的头很疼,开窗吹了会儿子风,也没见好转。
沈筵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怎么了阑阑?”
“我的头好痛呀,嗓子冒烟似的。”
苏阑边说边攥起拳头,敲了敲太阳穴,像考试不及格的孩子。
沈筵好笑地把她的手拿下来,“头痛你捶两下就能好了?”
语罢用力探了探她手心的温度,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