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荷的取舍。
那些要分开的话,不忍她开口来说。
季如琢一句“不要往前走了”,一语双关结束了这漫长的数年纠葛。
苏荷离开沥城的那天,初冬季节无声地来了。
薄雾似雪一般落了整个飞机场,她穿着衣柜里那件最喜欢的吊带鎏金裙,外搭件宽松的西装外套,微卷的长发垂在了肩头,整个人看上去既明媚又透着一丝落寞。
苏荷是低调离开的,行程没有通知任何人。
她身边,只有一袭黑色西装笔挺的斐泽始终陪在左右,在进入检票口时,蓦地停了几秒,没忍住回头看那喧闹的重重人群。
斐泽拿着登机牌,低声唤她:“小苏总。”
苏荷恍然回神,眼睫下掩饰着微弱波动的情绪:“斐泽,他会来送我吗?”
人群里没有季如琢的熟悉身影,答案显而易见。
苏荷望着那登机的地方,一旦踏入,从今往后她便不再轻易来沥城这个地方了,哪怕恰巧路过,也只是为了谈一桩商务生意,脚下的高跟鞋怎么都迈不动,心底终究还是不愿走。
直到最后一秒,苏荷落了滴剔透的泪在原地,银色的高跟鞋尖终于移了一步。
……
飞往洛城的航班已经启程,灯火通明的候机楼的一处僻静无人地方,季如琢站在高处,落影修长,沉静的视线凝望着苏荷一抹明媚似阳光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方向。
随着时间淌过几秒,姜浓步声很轻走到身旁,启唇柔声问:“如琢,你还爱苏荷吗?”
季如琢未曾挪动脚步站着不动,喉骨间压抑的咳嗽声被闷着,从裤袋里缓慢地掏出手帕,绸缎的面料上刺绣着生于烈日夏季的莲花,不舍拿去捂着唇,半响后,微微抬起头,光下的病容异常苍白无血色。
姜浓垂着卷翘纤长的眼睫望过去,见季如琢低哑的嗓音像是含着血,低声说:
他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