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了长裙,换上了舒适的睡衣。
很快医生就来了。
找的是老中医,傅青淮是想给她开一副镇定情绪的药,喝了好捂着被子出会汗,就容易退烧。
他就在外面守着,修长的身影走到茶桌旁,伸手去到一盏冷茶缓下喉咙间的干燥,谁知还未喝,只见老中医走了出来,眼底略有喜色:“这药开不了。”
傅青淮皱起眉头,淡声问:“为何?”
老中医笑:“孕妇最好别碰药,这对胎儿不好。”
随即,又解释了番姜浓哭出来的低烧是因为怀孕一个多月的敏感体质所影响的,孕妇本身体温就偏高些,只要多喝点热水,捂一捂汗就好。
这段话的每个字都清晰入耳,偏傅青淮就跟没反应似的,连情绪都从俊美的面容上消失的一干二净,连那口茶都忘喝了。
……
夜间十点过半。
姜浓低烧了一回,醒来时衣服都是汗,乌黑的发丝也黏在额头,衬着脸白,略有些难受去扯了扯衣领,很快就有人替她解了纽扣。
等身体缓过来了些,她才疲倦地睁开眼,借着朦胧的光,看到是傅青淮。
“饿不饿?”
傅青淮拿棉质的白毛巾给她擦掉精致锁骨的汗珠,嗓音低柔的不像话,不知为何,姜浓觉得他整个人冷静异常,做什么事跟护着易碎品似的,护着她。
姜浓情绪发泄完,就没了先前那股子激动了。
借着男人修长的手腕坐起身,提到饿,肚子还真被勾起了馋意,本来想下地去吃点东西,结果傅青淮两指摁着她的肩膀:“你坐着。”
他起身去外头将暖胃的粥端进来,让她就坐在床上吃。
姜浓闻着诱人的香味,抬起还有些红的眼皮,又有点好笑:“三哥,我又不是坐月子。”
傅青淮这架势,就差没有亲力亲为的伺候了。
而听到她这一声调侃,他俯低着脸,在朦胧暗黄的光晕下,蜻蜓点水似的亲了她唇角一口,沉静的神色倒是未变,语调低低沉沉的说:“九个月后,就能坐了。”
“啊?”
姜浓白皙的指尖捧着碗,不烫,恰到好处的温着她肌肤,猝不及防听到他这话,表情是懵圈的,还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
傅青淮修长精致的手掌探入被子,摸索着,顺着还很纤细的腰线找到了软软的肚皮,不敢太用力,他在笑,喉结缓缓滚动出的嗓音却是淡哑的:“这孩子,倒是不打招呼就投到我们家来了。”
姜浓差点没把碗摔掉,指尖用力握着,透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情绪:“真的?”
“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傅青淮低头,贴着她退烧的微凉额头,眼底的笑意像是感染到了她,两人一起笑,低声说:“浓浓有宝宝了。”
姜浓呼吸稍重,仿佛在做美梦。
傅青淮不停地亲吻她:“有宝宝了,也有爸爸了。”
上天似乎怜惜她前半生如浮萍一般活得孤苦坎坷……
如今将亏欠她的。
都一样一样的,归还回来了。
*
姜浓意外发现怀孕这事,照傅青淮的意思,未瞒三个月先不公布。
所以近乎没人知道,老宅这边都是瞒着的,而老中医得了叮嘱,自然也不会往外说。
刚好她也不想搞特殊待遇,还想继续回到新闻台正常工作,次日,就带着采访好的文件资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到了中午,姜浓就没有跟团队的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傅青淮亲自来给她送营养餐,几乎一出现在台里,就差点引起史无前例的轰动。
姜浓只好把办公室的门锁上,松了口气似的,白皙的手指扶了扶额头:“我还以为,你会让粱澈送上来,怎么都不事先说一声?”
早该料想会引起轰动的,她下楼去拿也一样。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傅青淮俊美的脸庞神色看上去极为赏心悦目,慢条斯理的将孕妇该补充营养的餐饭拿了出来,连筷子都擦好,就搁在她的手边。
半响,等她开动,才温声说:“是三哥有私心,想看看你。”
姜浓吃了块滑嫩的鱼肉,心想也就几个小时没见而已,早上还是他送自己上班的。
傅青淮似看破她内心想法,笑了笑:“你不懂三哥此刻心情。”
他如今是恨不得将姜浓当眼珠子一样护着了,得时刻见了才安心,索性觉得这办公室的椅子坐着不错,也懒得起身走了。
姜浓被他注视着吃完营养餐,拿玻璃杯的温水小口的润喉,明明水是无味的,却硬是被她喝出了一丝丝的甜味来了。
过了会,傅青淮收起餐盒,说不走,却无奈还有事在身。
他又去亲姜浓,薄唇覆在她耳垂磨了下:“沈洐来沥城了,往老宅送了一份给你备下的嫁妆,三哥瞧着,这是把江城一半的金银珠宝都搬来了。”
姜浓没说话,继而被他手掌温柔的揉了揉脑袋:“见与不见,浓浓说了算。”
毕竟沈家没养过她一日,这门亲就算铁了心不认,也无人能说她半句。
傅青淮走后,办公室很久都没有人再进来。
姜浓独自坐在办公椅,指尖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