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古的檀木窗被女人白皙纤细的手推开,风拂入,窗帘扬起,姜浓转过身看向靠在沙发拨弄香炉的季如琢。
听他谈笑说道:“让你去借仕女图,未料到你连人都借了。”
姜浓待屋内的浓郁檀香味散了些,才走到旁边落座,也只是实事求是:“那幅仕女图出了点意外,傅青淮才出面帮我请康岩朔台长入局。”
尽管她说得清清白白,季如琢眼角微妙地一挑,有些意味深长的笑意穿透了姜浓的平静:“他帮了你,如今京圈私下都在传素来神秘的傅家主为美人献身,那晚没被邀请的,或一些旁观不够资格的,都很好奇是哪位,入的了傅青淮的眼。”
好在那晚在座的,嘴都严,没有透露出一丁半点儿。
姜浓怔了一瞬。
季如琢漫不经心地挑着香炉,这是他新从古董市场淘来的稀罕物件,器壁鎏金嵌宝,飘出的袅袅浓香,像一丝颤动的细细心弦撩动了姜浓的心,她眨眼回过神,略生硬地强行转移话题:
“我还欠傅青淮一幅仕女图……你这里、有没有他能看得上的珍宝?”
季如琢微笑看她:“我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看上的珍宝。”
这话听着怪,不等姜浓出声问。
季如琢将一枝精致到灼眼的莲花香杆缓缓搁在桌上,随着这个动作,声音也落下:“你不如亲自去问问,傅青淮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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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琢受一位年轻女继承人雇佣,还要为她的藏品估价,见他有事,姜浓到黄昏时分就自觉起身离开了藏月会所。
回到新闻中心,便先去演播室看看访谈的场景布置得如何了。
刚出现,冬至扭头看到她:“姜主播,您来的真巧,路大明星也来了。”
姜浓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继而朝化妆间方向走去,打算去换一身,不忘温柔叮嘱冬至:“你先去将访谈稿打印出来,把路小姐请进招待室重新对一遍稿,然后泡杯菊花蜂蜜茶,给她润喉……”
冬至那边已经快速掏出笔记好,屁颠屁颠跟着:
“姜主播。”
“说。”
“……林老师亲自招待着路大明星呢,我听了墙角哦,好像是柳思悠那边给台里投了巨资施压,想把访谈拿到手,请林老师做和事老呢。”
姜浓止住话音,站在走廊前转过头看向冬至。
就在这时前面休息室的玻璃门被推开,林笑晏一身休闲浅灰西装先走出来,眉头皱起,食指略松了松衣领,像做新闻播音的,平日里自是爱极了嗓子,连烟酒都沾不得的。
而此刻,林笑晏那张万年不变的脸,难得在忍受着什么,恰好看到姜浓来了,又恢复如常对她招招手:“来的正好,路小姐在里面等你。”
很快。
姜浓走过去,就了然于心林笑晏为何是这种反应了。
整洁的休息室内。
路央身穿深蓝色的高定礼服倚靠在沙发手扶处,手指还捏着根雪茄,袅袅的烟雾在密不透风的空间内徘徊,熏得瞬间缺乏氧气。
换其他女人,可能也就抽抽女士香烟。
唯冷艳招摇的路央不同,她吸食这玩意,都要最烈的。
看到姜浓面不改色走进来,路央稍顿几秒,挑眉说:“刚才走出去的那个主持人嗓子可真娇贵,看我抽这个,眉头都皱了不下十次,你倒是没太大反应,来一根?”
姜浓能不皱眉头是因为季如琢有几年也抽的凶,她摇头婉拒。
路央用烟味把林笑晏熏走,好在良心大发没有继续熏姜浓。
她把雪茄燃烧的那一端摁在了烟灰缸里,忽而毫无铺垫地问:“姜主播,你几岁?”
姜浓正弯腰将茶几上散乱的访谈新闻稿整理起来,抬起头看过去,眼里有疑惑:“二十二。”
“还真是年轻。”
路央看她这长相,这清水似的打扮,以及毫无背景可靠,难怪要被柳思悠明目张胆欺负了。
随即,涂得格外艳红的唇吐露出几个字:“我要是把访谈的主持人换回柳思悠,你辛苦写的访谈就付之东流了,会不会怕?”
姜浓白皙的指节握着稿纸,微微的笑:“路小姐不会的。”
路央就喜欢姜浓这种淡到脱俗的性子,于是从礼袋里掏出了什么,递给她:
“我送你个礼物。”
姜浓卷翘的眼睫毛微微垂落,视线看到出现眼前的。
是一本、来自路大明星的自传出版读物。
……
今晚路央的访谈照常进行,拒绝换主持人的消息也迅速地传遍整个新闻部。
这让柳思悠颜面尽失,身为当家台花,平时最爱护的自然是这张脸。
夜间的化妆间内,柳思悠冷着脸将玻璃水杯往墙角处摔个粉碎,显然是气个不行。
助理陈果心情忐忑地捡起,凑过来又说:“康台长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听林笑晏说路央要用姜浓做主持人,也同意了……”
柳思悠在台里横行霸道惯了,想着就咽不下这种委屈。
她让陈果把手机拿来,直接从通讯录里拨打了个私人号码出去。
可惜接听的,是表哥身边的女秘书:“温总在开重要会议,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