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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呢?你比朕了解。”
卫长君:“先说你的部署。”
“朕有什么部署?”刘彻笑着否认。
卫长君嗤笑一声:“我头一天认识你?你不是已经计划好了,有心思跟我聊这些?”
刘彻心虚。窦婴奇怪,陛下向来乾纲独断,计划好了还跟长君聊什么。难不成又想叫长君测测吉凶。陛下真是“贼”心不死啊。
不出意外过会儿又得吵起来。窦婴懒得听下去,拄着拐杖去西边照看小太子。
“陛下不放心去病,叫他带上阿奴吧。”卫长君放心外甥,但不想汉军损失太多,“兵在精而不再多。去病那个打法,你得挑一些身强体壮很少生病的。”
刘彻:“朕会提醒他见好就收。”
卫长君笑看着他:“你也是头一回认识他?陛下,不提去病,就您这性子,知道前面还有匈奴,舍得班师回朝?”
刘彻不舍。
卫长君:“我也会提醒他,匈奴人多,全民皆兵,不急在这一时。匈奴人心散了,不再像以前铁板一块,内斗也会折损一些。”
“那能折损多少?”
“七国之乱折损多少?”
刘彻顿时语塞。
卫长君:“何时出兵?”
“春天。”
卫长君眉头一挑,深深地看着他。
刘彻诧异:“猜到了?”
“汉军不怕匈奴,而春天匈奴才开始迁徙,您这么着急肯定还有夏天。跟去年一样啊?”
刘彻在甘泉宫避暑那些日子事少,恰好卫青也在,君臣二人得空就计划怎么收拾匈奴。何时发兵,需要多少粮草,他们都算好了。
刘彻不敢叫卫长君知道,否则又得挤兑他好战不顾人命。
“夏天出兵朕想叫公孙敖试试。”刘彻说得轻松,注意力却在卫长君脸上。
卫长君微微蹙眉,刘彻心中一凛,怎么公孙敖也不行。
难不成打匈奴非卫青和霍去病不可。
“不过南越、东越、西南夷,卫满朝鲜早晚也是祸患。朕在想是不是再叫公孙敖在仲卿身边历练几年。”
卫长君多么想点头:“我多久没见过公孙敖了。这事你问我?”
没有夸公孙敖,那就是公孙敖还得历练,亦或者不擅长深入草原啊。
刘彻懂了:“说错了朕又不怪你。”
“可我要是说多了您又该觉着我打听你身边的事了。”卫长君送他一记白眼,“堂堂帝王,心眼跟针尖似的。陛下,您不感到羞耻吗?”
刘彻板起脸:“卫长君,你可知普天之下,除了你没人敢同朕这样说话?”
卫长君点点头。
刘彻疑惑不解:“这是何意?”
“陛下不想听我闭嘴还不行吗?”
刘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呛死。
窦婴远远地看着二人脸色,多少年了,怎么吵不够呢。
刘彻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介意让卫长君一次。可卫长君太机敏,刘彻不敢太过谦让,不然他一定会胡思乱想。
“朕饿了。”刘彻理直气壮地说。
卫长君愣了愣,“然后呢?”
“朕想吃荔枝。”
卫长君想问候他祖宗:“这个时节我上哪儿给你弄荔枝去?”说完起身走人。
刘彻低下头扯了扯嘴角,再抬起头,面色微怒,大步追上卫长君。卫长君担心他乱说,直直地朝屋里去。
刘彻跟上去:“没有荔枝,别的也可。朕不挑。”
卫长君停下来回头睨了他一眼。
刘彻拽掉腰间玉佩。
卫长君方才没注意到:“你上山还戴这儿?”
刘彻扔给他。卫长君条件反射般接住,一看是龙纹玉佩,赶忙还给他。刘彻嗤笑一声,像是嘲笑他胆小。
卫长君又把手收回来,大不了以后给小外甥:“把你的人打发出去。”
刘彻到正院门外叫他的人去西院歇息。
以前刘彻打猎会在外留宿。这次出发前黄门问他要不要收拾行李。刘彻带着行李,禁卫见状也把行李带来了。天子无需他们伺候,这些人就去西院偏房扫榻。
厨房有人,不是忙着和面就是摘菜,刘彻在厨房门口给卫长君使个眼色。白光闪过,堂屋门外多了两筐远远的像外皮像土豆一样的东西。
刘彻乍一看没认出来,再一看这不是南越时常孝敬的东西吗。
比起新鲜的,刘彻时常吃到桂圆莲子羹。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竟然真不是神仙。
那为何不敢见他?他还能叫其带他到半空中飞一圈不成。
卫长君又不是没说过人到了上面呼吸困难。
最初刘彻真不信。张骞告诉他,越往西越难受,打那以后他就死心了。
刘彻拿起一串,卫长君夺走:“谁给你剥?”
正想抢回来的刘彻手一顿,揪掉一个,甜如蜜:“竟然跟晒干的一样甜。”
“吃太多难受别怪我。”卫长君把那一串放回去,拽一筐进屋。刘彻见状帮他抬进去。回头看到门口一筐,刘彻替他头疼:“如何解释?”
卫长君:“你带的那些人有羡慕嫉妒卫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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