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刺眼的光,眯着眼仔细看去,不禁惊讶起来:“陛下回来了?”
韩嫣:“今日有心情往这儿来,想来回宫好几天了。”
卫媼撩开车帘:“长君,我还走吗?”
卫长君扶着她下来,“见了礼就可以回去了。陛下来玩,您是长者,有您在他也不好叫我陪他狩猎。”
要说别的,卫媼不信。“狩猎”二字一出,卫媼毫不怀疑。
刘彻下车远远看到卫家门外车多人多很奇怪,谁又来拜访卫长君。这么多年还不足矣证明他醉心种田吗。
走到韩家屋角,看到个很小的孩子,刘彻回头看着两个女儿,别有深意地说:“敬声也来了。”
二公主停下看了看,二话不说扭头回去。
刘彻乐出声来。
卫长公主很无奈地看一眼父皇:“干什么吓她啊。”追上妹妹,拉住她的小手,“父皇骗你。”
“我看见了。”小公主大声说出来,甩开长姊的手,“不要你管!”
刘彻大步过来抱起她:“父皇说错了,敬声要走了,我们来巧了。”
小公主停止挣扎,不确定地看着她父皇:“骗人是是,是大舅的小狼崽子。”
刘彻摸摸爱女的小脑袋:“这么久了还记得狼崽子。”
“他不走呢?”二公主圆圆的眼睛瞪着他。
刘彻:“他不走,朕跟你大舅聊聊。”伸出另一只手,卫长公主握住。刘彻牵一个抱一个迎上卫长君。
卫长君很是好奇:“陛下几时起的?”
他不问还好,一问刘彻就来气,气自己嘴贱。昨日在卫子夫处聊舞聊曲聊点什么不好,聊卫长君。聊就聊,还当着两个女儿的面说他今日过来。
小孩子睡得早醒得早,天蒙蒙亮就爬起来,趁着卫子夫和宫女不注意,跑到宣室砸门。
刘彻起来后无论去哪儿身后都跟着两个小孩,他又不想处理政务,离早饭尚早,索性打开城门提前出来。
“辰时之前?”卫长君替他说:“卯时三刻?”
刘彻不答反问:“有吃的吗?”
卫长君无奈地摇摇头,接过小公主:“已经叫女奴蒸鸡蛋羹了。那个最快。您和两位公主先垫垫,我再慢慢做。”
刘彻牵着卫长跟上:“你妹怎么在这儿?”
霍去病跑过来:“来避暑啊。”
二公主冲霍去病伸手:“去病表兄。”
卫长君把她放地上。小公主拉住霍去病手臂问:“公孙敬声是不是要走啊?”
霍去病个小人精觉着不对,不是“敬声表弟”吗?
卫长君也听出不对,看刘彻,他没听错吧。
刘彻想说什么,卫媼已经带着子女上来见礼。刘彻咽回去,笑着说:“老夫人免礼。这是要回去?怎么不再住几日?”
“住好多日了,该回去看看了。”卫媼笑着应答。
刘彻顺势道:“朕送送你。”
“不敢。陛下留步。”卫媼当真不敢,“陛下歇会儿吧。长君,你也别送我了。”
卫长君颔首,给弟弟使个眼色。卫步扶着母亲上车。卫孺和卫少儿等她的车动了才先后上去。然而到车上很是兴奋的小公孙敬声“嗷”一嗓子,嚎啕大哭。
马车陡然停下,刘彻吓一跳,“他哭什么?”
“敬声怎么了?”卫孺急急地问。
小孩伸出双手朝卫长君:“大舅舅,我不走,我不能走,大舅舅……”
抱住他的卫孺双手僵一下,脸色不好。卫长君愣了愣,哭笑不得,“你母亲走了,你不走留在这儿做什么?”
“和舅舅玩儿……”小孩带着哭腔继续嗷嗷。
卫长君觉着他该感到欣慰,但只觉着可笑,这就是他大妹说的,小孩子不懂事得慢慢改。这么小的孩子宛如一张白纸,还不是当长辈的画成什么样是什么样。
“可是你祖母祖父想你了。不想父亲吗?”
小孩停止哭泣,揉揉眼泪,讷讷道:“叫他们来?”
“不行。他们得赚钱给你买好吃的。”
小孩摇了摇头:“不要好吃的。”
二公主拽拽霍去病的小手:“他是谁呀?”
霍去病下意识说:“敬声表弟啊。”
小小的公主摇了摇她的公主头:“他不是!”
刘彻又想笑:“长君,怎么回事?”
要说这事,霍去病觉着他功不可没:“陛下,我告诉你。大舅,快叫他回去。”
卫长君走到车跟前:“你不回去也不行。天凉了,这里没有衣裳,生病了得喝苦苦的药。你长大了,再不回去脚上的鞋就小了。回去等新衣裳做好就能见到舅舅。”
“我和大舅舅玩儿。”小孩固执地说。
卫长君:“可是我没空跟你玩。”指着南边的地,“过几天我得干活。你连剑都抱不动,怎么帮我干活?只能回去好好吃饭,早日长高。如果不回去,我们都下地干活,谁给你做饭?你自个吗?”
小孩被问懵了,很是不解地问:“干活?”
“粮食没了得从地里挖。以前你家吃的粮食就是我叫牛固送的。忘了吗?”
三岁小儿哪记得,摇了摇小脑袋。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