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卫孺脸色越发红了。卫少儿气得想跳脚,“难怪我说什么你都不听。合着我不配教你儿子!”说出口,卫少儿气得胸口疼,指着她:“我——我等着!我就看你儿子有多大出息!”
卫孺想解释,苦于不知从何说起。卫孺觉着儿子精贵,但没想过大外甥身份低贱。她不听妹妹的,是觉着卫少儿不会养孩子,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卫少儿认为她默认了:“我好好活着总能等到那一天。”
“我没说你不配。”卫孺斟酌道:“子夫也说得慢慢教。”
卫少儿:“你多久见她一次,多久见我一次?三五个月进宫一趟,总得没待两个时辰,子夫知道什么?少拿子夫说事。你好心看望子夫,子夫心里不满敬声夺二公主的麻花,看在你的面上也不会训敬声。”
不止如此,卫子夫脾气好,温柔且有容人之量,她重生三次也做不来像卫长君一样把孩子按腿上,扒开裤子打。
卫孺和卫子夫自小一处长大,干活吃饭也在一处,深知这一点。卫少儿说的也是事实。卫孺再一次无言以对。
卫少儿又说:“长公主和二公子都是女孩,敬声是男娃,纵然子夫有心提点你几句,也会因为不确定适不适合男娃而选择不说。”
韩嫣不由得多看一眼卫少儿,用手肘捅一下卫长君:“妹妹不错。”
卫少儿转向他,看出他眼中的赞赏,颇为得意下巴微扬。
霍去病嗤笑一声:“她只会说。要她照顾我,还不如我大姨母。”
卫少儿气得双手叉腰:“霍去病!我是你母亲!”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吗。
霍去病躺树枝上,不再管树下的事。不过公孙敬声倒是因为他姨母的长篇大论而吓得不敢再要上树。
卫媼被小外孙拒绝也没离开,注意到长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韩公子有句话很对,你大兄是公主舅父,以后他是贫是福还是惹到什么人,都不需要公孙家出面。敬声好不好都由你们当父母的受着。敬声不懂事,他出手教,为了什么?因为你是他妹妹。换成别人,你看他管不管。”
韩嫣笑道:“卫兄都不知道我弟叫什么。”
霍去病好奇地问:“你弟叫什么啊?”
“跟你有关系吗?”韩嫣反问。
霍去病摇头:“以后我不小心打了他,你不许说,这是我弟,看在我的面上也不该打人!”
韩嫣笑了:“是你大舅的亲外甥。学会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霍去病得意的学他挑眉。
韩嫣搬到秦岭的时候他弟弟都还小。长期分居,感情淡了,弟弟真跟霍去病打起来,韩嫣总觉着他会帮弟子。但这点不能叫熊孩子知道。韩嫣索性说:“随便打。你欺负他,自有你大舅收拾你。他欺负你,打不过你是他活该!”
卫媼拍拍卫孺的手臂:“韩公子这话也在理。以后孩子跟左邻右舍的孩子起了争执,你也不能觉着敬声比他们尊贵,不分青红皂白护敬声。”
卫孺不敢跟母亲犟,轻轻点头。
韩嫣见曹女抱着瓜过来,身后跟着拿刀个和方几的西芮,起身接过瓜。西瓜种子是嘟嘟买的,卫长君种之前不嫌臭上一些粪肥,偶尔还用兑了水的童子尿浇地,以至于黑皮瓜又长又胖,卫家和窦婴夫妇以及韩嫣也吃不完。韩嫣切成小块。待他切完,方几摆满了。韩嫣先叫卫长君、卫少儿等人一人拿两块,然后卫家奴仆一人一块,剩下的一分为二,请曹女和西芮分别给他家和窦家人送去。
这么一分下来,方几干净了,小公孙敬声只能窝在他母亲怀里啃西瓜。吃着吃着,发现树上的表兄有两块,他一块,又觉着委屈,“阿母,我的瓜!”
霍去病吐个西瓜籽:“没你不要的。我是你表兄,比你大,我该吃两块。你不听话一块没有。你吃的是大兄给你母亲的。再不听话,连你阿母也没得吃。”
卫长君皱眉:“西瓜籽能不能吐沟里?”
“能,能!”霍去病连连点头。
小孩看懂了,那么坏的表兄也得听坏舅舅的话。坏舅舅也没三头六臂啊,怎么这么厉害呢?小孩想不明白,抓耳挠腮。
韩嫣在他对面乐出声来,“小崽子,这才到哪儿。住到七月底,你大舅能叫你脱胎换骨。”
卫孺不信,她儿子更不信。
无论秦岭还是茂陵,冬天和春天种的庄稼都收好了,如今地里的庄稼得到八月底或九月初。卫长君闲得无聊,觉得不能浪费光阴,尤其他的生命是他辛苦换来了,还是得趁机教外甥,省得以后快死了还得操心。
虚岁方三岁的小孩只是打骂吓唬肯定不行,毕竟不记事。得他自己愿意改,还得叫他养成习惯。否则回去三天故态复萌,他就白忙活了。
卫长君琢磨几天,来了主意。
民以食为天。无论老□□女古今,谁能拒绝美食的诱惑啊。
三伏天的中伏,一大清早,卫长君把他家唯一且最大的猪杀了。令牛固把猪头猪蹄猪下水以及一些肥肉给茂陵送去。不能晒香肠,刘彻又不在长安,谁都不给留在秦岭也吃不完。
排骨全剔出来进厨房炖。四个猪腿肉剔出来用大铁锅在门外炖。猪身上的肉,除了十几斤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