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睡天亮就起来,翌日赵大等人想睡个回笼觉也睡不着。起来喂了牲口无所事事反而闲的难受。
孟粮和牛固就去山边检查陷阱,赵大看看厕所需不需要冲刷,菜地要不要浇水。
四个女奴起来洗衣做饭。饭后真没什么活,她们就把卫长君买的麦种移到外面树下,边乘凉边做活。但这短暂的休闲不包括两个小不点。
这几日卫长君没空管他们,小霍去病快把心玩野了,他就把俩小的拘在房中跟他识字。
小不点也知道自己近日什么德行,不乐意碰毛笔也不敢闹。只是时不时往外看一眼,希望太阳走快点,屋里热起来,大舅自个热得不行,就不教他识字了。
卫长君揪住大外甥的小耳朵,“别乱看。好好学,改日我请老侯爷叫你剑法。”
“猴子爷爷又来啦?”虽然窦婴会高声呵斥小不点,但不会打他。卫长君和卫青揍他的时候毫不手软,以致于小不点不甚喜欢他也想跟他学。
卫长君纠正几次没用也懒得说“侯爷不是猴子爷爷”,也没解释此“剑”非彼“箭”。这么大的孩子没见到实物,说再多也没用,“学不学?”
小不点拿起毛笔,用实际行动表明必须学。卫长君很满意,令两个弟弟盯着两个小不点。小霍去病眼睛一亮。
卫长君笑着问:“我在门外你敢出去吗?”
小霍去病不敢。
卫长君摸摸他的小脑袋,“再过几日你二舅就回来了。他回来头一天我去买只大公鸡,届时给你们炖肉吃。”
“郎君,不必买。”
牛固的声音从院里传进来。卫长君扭头看去,他人到门口,一手里拎着野鸡一手里拎着两只兔子。
两个小不点和卫步以及卫广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
卫长君很是意外:“哪来的?”
“野鸡是在玉米地里抓的。这两只兔子是奴婢拿石头砸的。”
卫长君不禁问:“石头砸的?”
牛固颇为不自在地笑笑:“早上奴婢看到陷阱附近有兔子和野鸡屎就觉着它们还会来。先前跟孟粮去那边玩儿,就拿几块石头准备着,没想到真叫奴婢猜对了。”
卫长君笑着颔首:“不错!拴着腿扔圈里,等青弟回来再做。”
主人家吃肉,奴仆也能跟着喝汤。牛固高兴地应一声就去找麻绳。
小霍去病小声问他小舅,二舅什么时候来。
卫广也不清楚。如今天黑的晚,他有可能下午过来,已有可能休沐日上午回来。他怕说错了小不点跟他闹,就告诉他太阳三升三落他二舅就回来了。
小小霍去病想念鸡腿,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终于把他二舅盼回来,没等卫青把马拴好就扑上去。
卫青抬手把缰绳扔给赵大,弯腰抱去小崽子,“大舅又打你了?”
“大舅不打我。”小不点指望他大舅做兔子烧野鸡,可不敢说他大舅坏话。
卫青就觉着小崽子反常,果然被他猜中了,都能睁着眼说瞎话了,“今日的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小不点不懂这句话的潜在意思,转向西边,有个太阳,“是呀。”
卫青险些呛着,索性问从正院出来的人,“他又怎么了?”
“孟粮和牛固抓了两只兔子一只鸡,我说等你回来再做。”卫长君无奈地瞥一眼大外甥,“下来。叫你二舅歇歇。”
小不点见他大舅没忘,痛快的下来,拍拍他二舅的手,“歇息去吧。”
卫青往前一趔趄,想给他一巴掌,小崽子跟谁说话呢。
小不点一见二舅脸色不好,拔腿就朝小阿奴跑去,然后拉着他往东边跑——躲得远远的。
卫青瞥他一眼,“他是越来越机灵了。”
卫媼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也越来越皮。也就你能降得住他。”转向卫长君,“过几日我和你两个妹妹回去一趟。先前有人给她们说亲,你这边忙离不开人,我就说你身体不好,她们在这儿照顾你。天凉爽了再叫她们回去。”
卫长君不打算干预两个妹妹的婚事。哪怕嘟嘟告诉过他,卫少儿的婚事称不上光明正大。此地民风开放,王太后二嫁汉景帝没人嘴,卫少儿跟人私相授受也不会有人嘴。她愿意跟人私定终身,说明很喜欢对方。
她身为长公主的姨母,男方不敢欺负她,她自己又喜欢,日子一定很幸福。
卫长君强加干预,也不一定比她自己找的好。
“回去别净挑高门大户或耕读之家,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她们喜欢最重要。”卫长君提醒老母亲。
卫媼:“那也得人品好。”
卫长君笑道:“阿母,人品好的恨不得兼济天下,叫自家人委屈算什么好?即便他是个十足的小人,没有残害忠良,没有作奸犯科,兹知道疼人也行。”
卫媼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你还想要个小人妹夫?”
卫长君:“小人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比如咱家那个小人儿。”朝东边睨了一眼。卫媼忽然想到她的长子今非昔比。
卫青一见母亲被说服,不会再数落他大兄,就回屋拿干净衣物,令女奴烧水他沐浴。
卫长君见天色尚早,令女奴把野鸡宰了,晚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