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也很想他们把红薯藤弄走?”
卫长君:“他们不弄走,我家牲口也吃不完。放在门外也碍事。”朝玉米地看一眼,“那边的玉米收下来,玉米杆子足够烧水做饭。”
窦婴对“玉米”很好奇,要过去看看。
从红薯地里不好穿过,两人到地头上。小霍去病拦住他舅舅。卫长君令赵大陪窦婴过去,他拉住大外甥的手:“又怎么了?”
小不点指着地上的土包,“你是不是忘了啊?”
卫长君忘了,但他才不会承认,“好了?”
小不点不知道,但他实在饿得受不了,使劲点了点头。
卫长君最擅长从善如流,“那我挖开看看。”
搁地里烤红薯这手艺,卫长君前世熟练的很。前世二十岁了,十一放假回家,帮父母起秋红薯的时候,还带着亲戚邻居家的孩子烤过。为此没少被亲戚邻居调侃他孩子王。
土坑外面不热了,但他扒到最里面,裹着土气和红薯味的热气扑面而来。卫长君担心烫手,掐几个红薯叶子把烤红薯拿出来。
小霍去病迫不及待伸手抓,烫的嘶一声,小爪子乱甩。
卫长君乐了:“舅舅有没有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同理,心急吃不了热红薯。”
“舅舅!”小不点皱眉,什么时候了还趁机教训人。
卫长君见好就收:“那舅舅不说。”用红薯叶子包着红薯两端,然后从中间一掰两半。一半先放地上,一半揭掉一些皮,递给大外甥。随后处理好另一半递给小阿奴,“慢点吃啊。”
两小儿知道大口吃噎人,虽然很饿,也一点点品。
窦婴得知玉米老了,又还没干到可以磨成粉的时候,现下无论如何也吃不到,就对玉米失去了兴趣。
其实也是赵大多嘴说了一句,亩产没法跟红薯比。窦婴瞧着玉米行间距挺宽,就觉着亩产最多也就三五石的样子。远远看到小霍去病吃烤红薯,他还未对红薯失去兴趣,赶紧过来叫卫长君也给他弄一个尝尝。
卫长君烤了四个。大外甥和小阿奴一个,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一个。他也想尝尝,就给窦婴一半,名曰该准备晚饭了。
窦婴想起自己晚上吃的不多,就把稍微大的那半让给卫长君。卫长君边吃边吩咐赵大继续称。
红薯下肚,重量出来了。不算上午卖的和给村民的工钱,依然有五十二石。
饶是窦婴有心理准备,也险些被他自个的口水呛死,难以置信地问:“总得五十五石?”
“差不多。”其实不止。总共得有六十石。除了卖掉的,卫媼那边还有一石,卫长君先前又挖出来吃几顿,也得有半石。可见老侯爷已经失态,卫长君不敢再刺激他,“侯爷,您先从地里出来,天快黑了,再不拉回去就有猴子下来偷了。”
窦婴浑浑噩噩地到地头上,陡然想起一件事,他以前来过这里,这边荒草及腰,土地堪称贫瘠,“若是种在肥沃的土地上,岂不更多?”
“不一定吧。”卫长君真担心他晕过去,“兴许红薯就爱贫瘠的土地。好比冬瓜地里有些荒草反而能长得很大。”
窦婴没亲自下过田,一时也不能确定,“老夫这就回——”
“侯爷,城门关了。”
窦婴朝西看去,太阳早已没了踪迹,“那我明日再进宫禀告陛下。”说出来想起韩嫣,“陛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兴许吧。”卫长君也不确定刘彻到底知道多少。
窦婴不急着回去了。可是看到一堆堆红薯,他还是无法相信,以致于晚饭只用几口就去洗漱歇息。
卫长君见他像是受到重大打击的模样,心说这才到哪儿。替他关上西边院门,卫长君回到正院吩咐女奴泡黄豆,明日早饭是豆腐脑和鸡蛋煎豆腐。主食是葱油饼。
翌日清晨用早饭的时候,不出卫长君所料,当窦婴听说豆腐脑是黄豆做的,又差点把自己噎死。
嘟嘟出来吐槽,[这么不淡定,还是魏其侯吗?]
卫长君明知故问:“侯爷这是怎么了?”
窦婴想解释,见他脸上没有一丝担忧,忽然想起他昨日逗小霍去病那一幕,“我说你小子故意的吧?老夫不就是不信你的红薯亩产能达五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