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君看向韩嫣,“不知韩兄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韩嫣能怎么回,“小孩儿不记得我,叫我自报家门,这两位吼了他两句。”
卫长君一副了然的模样:“这就难怪了。我这个外甥是家里最小的,千娇百宠,就是我也不曾吼过他,难怪他这么生气。”
小霍去病不敢信,大舅怎么还撒谎啊。什么叫不曾吼过?一天五顿吼三顿打的不是他啊。
小孩儿的表情过于丰富,韩嫣又觉着好玩,可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长君,是不是先进屋?”
卫长君冲他道:“韩兄请。”对那二人道,“劳烦两位在此等候。”
二人一愣,韩嫣也有些瞠目结舌。
卫长君微微点头,确定三人没听错。嘟嘟禁不住提醒,[看衣着和腰牌他们很像刘彻身边的黄门。]
[那又如何?刘彻如今指望卫子夫,以后指着卫青和霍去病带兵打仗。等他俩指望不上的时候就是江充的舞台。我死之前就算不弄死刘彻,也得把江充以及这些搬弄是非的太监黄门除去。早晚都得结仇,也不差这一次。]
嘟嘟把武帝后期的江充给忘了,[你说得对,没必要叫咱外甥受委屈。]
卫长君再次做个请的手势,“韩兄?”
两个黄门脸色涨红。卫长君冷笑一声。这一声叫韩嫣意识到他的脾气跟长相一样有棱有角。他不禁庆幸没有同卫长君打官腔,也不曾表现的高高在上。
“卫兄请。”韩嫣与他同时进去。
卫长君看一眼大外甥,“他可以进吧?”
小孩点头。
卫长君跨进大门,打算吩咐奴仆准备茶水,电光火石间突然想到他的种田大计。同姓封王,异姓只能封侯。刘彻就算封他为侯,也不会赏他上千亩土地。能让刘彻心无芥蒂的给他一大片土地,除非他表现出过人的种植天赋。最好令刘彻自个误以为他乃神人的弟子。如果他自荐,刘彻叫他变个戏法,或者给以后宠妃“王夫人”招魂,他办不到刘彻一定会认为他是个骗子。
韩嫣算得上刘彻最信任且亲近的人,由他的口说出他的不凡,好比在刘彻心底埋个种子,玉米和红薯收获之日便是种子破土发芽之时。往后几年便是种子开花结果的时候。
待瓜熟蒂落,千亩土地自然就到手了。
这么一想卫长君拍拍外甥的小脑袋:“今儿允许你去摘瓜。看上哪个摘哪个。”
小孩不敢信,仰起头打量他。
“你没听错。留一个招呼这位客人。”卫长君一见他拔腿就跑,赶忙把他拉过来,“你和阿奴只许吃一个的一半。”
小孩苦着小脸,随后一想不是一小块而是一段,顿时喜笑颜开,“好!”拉着阿奴就走。
韩嫣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卫长君请他先进屋,然后带他到茶室坐下。其实就跟卫长君的卧室隔一张宽大的屏风。屏风东边是卧室,西边那间有几张矮几,卫长君平日便在那儿休息。
矮几上还有半壶白开水,卫长君拿起反扣的杯,“寒舍简陋,没有茶,韩兄将就着喝吧。不过这水也挺好,山泉水。”
天气炎热,韩嫣流了不少汗,正好渴了。卫长君陪他喝半杯,走到门口,“许君,把去病摘的瓜洗洗,像我平日那样切成条放在碟中,然后再拿个叉子过来。”
许君应一声“诺”,往西院去。
小霍去病把他觉着可以摘的黄瓜全摘下来。赵大跟着两小孩,眉头紧皱,“郎君说他只要一个,又只许公子和阿奴吃一半,摘这么多做什么?”
“做菜啊。”小孩脱口而出。
赵大噎的说不出话。许君拿走一个,用压水井洗洗削皮,随后送去堂屋。
韩嫣想知道卫长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急着说明来意,而是慢慢悠悠喝着微甜不腻的山泉水解渴。
许君把黄瓜呈上来就退出去。韩嫣佯装好奇,“那位是?”
“家中洗衣做饭的女奴。成熟的果子都叫青弟给卫夫人拿去了。没什么招待韩兄。这是胡瓜,又叫黄瓜,据说因为老了皮是黄色的。现下是最为鲜嫩的时候,韩兄不妨尝尝。”
韩嫣从未吃过胡瓜,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之心,就叉一块尝尝。
爽脆可口,没有甜味却能勾起人的食欲。
韩嫣不敢相信,这东西竟然来自外族。城中西南来的客商偶尔也会兜售外族人的东西,他买过几次,从未见过甚至听说过此物。
“卫兄在何处买的?”
卫长君朝东边看一眼,“子午栈道。西南来的客商都会从那边过。我听到动静会过去叫住他们,找他们买些我需要的物品。我原先是想着不用进城省得奔波,没想到竟有意外收获。”
“南边的庄稼和后头的草也是?”
卫长君微微摇头,“但不可说。”
韩嫣挑眉,笑的有些古怪:“不可说?”
卫长君颔首:“不可说。”
韩嫣:“长君合该知道今日不是休沐?”
“我知道韩兄此刻应该在陛下左右。韩兄同黄门到此陛下一定知道。即使陛下亲自前来也是不可说。”卫长君装的高深莫测,这令韩嫣忽然想起卫长君来此的目的——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