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生出门丢垃圾的时候,便碰见站在院门外抽烟的林小叔。
“有心事?”
二人还算有话说。
林小叔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木桶,“等我一下。”
不一会儿出来,手里也提着装有垃圾的木桶,二人一起往巷子口走去。
这大垃圾桶就在每个巷口,每天早上都会有人来拉去倒的。
“我爹娘又在提相亲的事,”把垃圾倒了后,二人找了个地儿,把木桶放下,靠着墙说话,“我没那个心思,就想着找个机会,把大哥弄回来,安顿好他的生活后,我再考虑。”
唐文生婉拒了他递过来的烟,关于林家的事儿,唐文生是知道一点点的,闻言笑了笑。
“其实很简单,你给林大哥写封信,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就算有机会,在那位姑娘没回城之前,他真愿意回来吗?”
林小叔闻言更烦躁了,连抽了好几口烟,直到都烧到烟屁股后,他才扔下,用脚碾灭。
“真不知道我哥怎么想的,人家有对象!他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用热脸贴了人家那么多年的冷屁股,还觉得美滋滋的。
林小叔不理解。
“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唐文生看了看天,“回去吧。”
“我再待会儿,你回去吧,”林小叔摆了摆手。
“行,”唐文生还想着和封映月说说话呢,所以就先回去了。
刚转过两个弯儿,就遇见打着电筒过来找林小叔的林婶。
得知林小叔在哪里后,林婶一边骂一边快步往那边去。
封映月正在把三、四月穿的鞋子和衣服收拾出来挂在小书房那边,等天好的时候,拿到院子里晒一晒。
而刘大舅呢,此时正坐在大堂屋那泡脚。
唐文生回来就把院门给扣上了,先去灶房看了看锅里的水,觉得还不够热就加了两块柴进去。
别看这进了城,用柴火的人家还是不少,不过这柴火得买,一车一车地被拉过来,然后大伙儿一起去买。
冬天用炉子多的时候,里面则是蜂窝煤。
水烧好后,唐文生泡了茶,给刘大舅一杯,他们夫妻两杯。
搪瓷杯还是他们在筒子楼用的,一起带上来了。
“我来吧,”把杯子放下后,唐文生过去接替了封映月手里的活儿。
封映月也没拒绝,坐下看书。
二人就这么说着家常,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就关了灯,上床歇息了。
老黄跟着刘大舅来到家里时,封映月正在做饭,林婶子帮着她烧灶火。
“真香!”
老黄站在灶房门口,鼻子微动。
停好自行车的刘大舅嘴角勾起,“那当然了!你以为她那么多年乡厨是白干的?”
“我哪里敢说这种话,”老黄只觉得闻着都这么香,那这席面肯定能做得好,等吃到嘴里的时候,更是赞不绝口。
饭后,就和封映月确定了辛苦钱以及一些食材。
老黄的家里人会跟着一起打杂,封映月只需要掌勺。
做两顿,中午和晚上。
至于辛苦钱,居然是按照桌数来的,一桌菜辛苦费一块钱。
等老黄走后,刘大舅笑着对封映月道:“他们家老太太可受人尊敬了,每年过寿都是三十多桌,这还是一顿饭的人。”
那两顿岂不是快七十桌?
“那算下来差不多七十多块钱,这开支有点大啊。”
封映月惊讶道。
“是啊,不过他们家家底厚,老黄可以说是他们几兄弟里面混得最差的,不用替他省!”
周六一大早,封映月就被唐文生送过去了,他也留下打打下手。
虽然是做午饭和晚饭,可这备菜就是一上午和一下午呢。
黄家住的房子是别墅,瞧着挺老了,但底蕴在呢,而且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单位上班的。
封映月和唐文生是大学生,而且还接了他们后厨的活儿,这也被喝了点酒的老黄,略带得意地跟亲戚、客人们说了。
于是便有好些客人都往灶房来看封映月和唐文生,大学生做厨子,还是挺少见的。
封映月夫妇并没有因为大家各种眼神而不悦。
“要是觉得菜可口,可以联系我们做厨,不过因为在念书的关系,只有周末得空,别的时间我们是不接单子的。”
还真有几个人找他们要了联系的地址,唐文生随身都带着笔呢,直接给他们留下巷子的位置。
晚饭上桌后,黄家给他们结了账,二人便拿着钱准备离开,结果被老黄媳妇儿拉着吃晚饭。
“老黄那人喝了点猫尿就嘚瑟得很,你们别和他计较,来,吃了饭再走,不然我可不高兴啊。”
黄婶子是个直性子,硬是拉着他们吃了晚饭后,再放他们离开。
还不到八点,还有一趟车,封映月和唐文生来到站点,等上了车后,二人并排坐在一起,唐文生握住了她的手。
“辛苦了。”
“虽然有一点辛苦,可赚钱嘛,”封映月摸了摸兜里的钱,对他浅笑道,“这个最重要。”
唐文生抬起手给她理了理头发,然后让她靠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