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蛋刚洗了澡回来,没多久便睡着了,封映月拿起蒲扇赶了赶里屋的蚊子,这才把木窗那层刚装上不久的铁丝网关上。
为了防蚊虫又通风,唐文生听封映月的话,去找了很细的铁丝,编了一个铁丝网,当纱窗用。
“睡着了?”
唐文生洗澡回来,没听见孩子的声音,便问道。
“嗯,玩累了,”封映月笑了笑。
唐文生凑过来看了看睡得很香的元蛋,“也这么大了,该自己睡一张床才好。”
“下半年才四岁呢,”封映月摸了摸元蛋的小脑袋,“这初夏还好,要是冬天,他踢了被子我们都不知道,那要是冻着了,不得难受啊?”
唐文生闻言叹了口气,他躺下后,揽住封映月亲了亲她的唇,“最多五岁,不能再多了。”
封映月没说话,只是示意他熄灯,然后钻到他怀里拱了拱,“睡觉。”
唐文生笑着抬起手顺着她的黑发,“方才我在一楼遇见洪建军了,他说很感谢你。”
“他也知道宋枝不对劲了吧?”
封映月叹气。
“是啊,”唐文生点头,“他说自从孩子没了后,他媳妇儿晚上就没怎么睡好过,吃东西也不怎么行,说到底还是心里难受。”
“你说我带着她一起帮人化妆怎么样?”
封映月撑起身问道。
唐文生也坐了起来,手一伸就将人揽入怀中靠着自己,“也可以,你一个人在外面跑,我也担心。”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才相拥睡去,旁边的元蛋睡得香喷喷的,梦里他的小木马变成了真正的大马,他骑着大马到处跑,后来大马就变成了大马车,他在前面威风凛凛地驾车,马车里坐着他们全家人,快乐得不得了。
早上起来时,元蛋还一个劲儿地跟封映月他们描述梦里的马车有多么大呢。
“爷爷和奶奶坐在一块儿,爹和娘坐在一块儿,伯伯、伯娘和小姑还有大姑他们也在,还有阿壮他们......”
本来以为只有他们一家的唐文生惊讶地看过去,“还有你大爷爷他们?”
“有啊,我们是一家人嘛!”不过他们坐在后面一点。”
元蛋红着脸表示自己有一点私心,好位置给了更亲近一点的家人。
“那得多大的马车啊,”唐文生想不出来,不过倒是高兴,这孩子做梦都想着一大家子人,可见是对他好的都没有落下。
“很大很大!”
元蛋抱起一根木柴,在地上大概地画了画,封映月瞧着瞧着就觉得眼熟了,“怎么像牛车啊?”
“他没见过马车,就当牛车前面的牛换成了马,”唐文生抱起元蛋,“不过也不错,元蛋,我不求你有多大的出息,只求自己做事做人,问心无愧就好。”
“嗯!”
元蛋使劲儿点头,“爷爷也经常这么跟我说的!”
封映月也凑过来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吃过早饭后,唐文生说他把元蛋送过去,所以封映月就在家收拾了一番,等大概九点的时候,才去找宋枝。
宋枝听封映月说要带着自己学化妆,她激动又感激,“你放心,我不帮人化,我就学着让自己高兴高兴!”
“帮人也没什么,”封映月拉住她的手笑道,“这又不是我自己钻研出来的手艺,咱们高兴就好。”
宋枝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觉得自己是积了什么德,才能遇见这么一个朋友。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封映月都在跟宋枝讲一些基础的东西,以及使用一些简单的技巧。
值得一提的是,洪建军私下向唐文生取了“经”后,也给宋枝做了一套差不多的工
具,以及买了擦脸和画眉的基础化妆用品。
宋枝拿着那些东西来找封映月时,脸上带着薄红,“他也是,把私房钱全给用完了,就为了给我弄这些东西。”
“这是想着你呢,”封映月轻笑着,正说着话呢,廖桂芳就带着自己的堂妹来了。
简单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封映月便开始给廖堂妹定妆了。
宋枝就在一旁给她打下手,每当封映月要什么时,宋枝听见名字,就找到那个东西给她。
封映月一边给对方化,一边跟她们说技巧,宋枝听得很认真,廖桂芳她们也是。
“怎么样?”
封映月把镜子给廖堂妹看,要是合适,那结婚那天就用这个妆容。
廖堂妹抬起手摸向原本有个黑色胎记的地方,她的眼睛有些红,“原来没有这个,我长成这样。”
“真好看。”
廖桂芳连声夸着,想起堂妹小时候因为这块胎记没少被同龄人欺负,她心里也不好受,好在如今妹夫是个不错的,对堂妹也好。
宋枝更是觉得封映月的手真厉害!这么一大块黑色的胎记都能盖住!
“本来你长得就好看,我只是修饰了一下,”封映月看出她似乎有话想说,于是声音放轻缓了一些,“有什么想改的尽管说,别客气。”
廖堂妹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样的我确实很好看,可到底不是真正的我,我想......还是把胎记露出来吧,我怕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