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在将神念探进来之前, 猜测这里有阴阳鱼眼中的生阳之气,可亲眼见到这片煊赫耀眼的景象,又不敢确定了。
实在是,她对阴阳五行八卦的了解少得可怜。
她上辈子生活的地区, 很讲究风水。许多人家的家门口都会供门口土地财神, 大门上方挂阴阳八卦镜。她家开酒楼, 从灶台、收银台、桌子、财务室到鱼缸全是找风水先生算过位置的, 有事没事翻翻黄历看看日子。
她耳濡目染之下,懂点风水顺口溜,什么大门对阳台, 破财不聚财。什么, 世上三才天地人, 家中三才门主灶, 之类的。
懂的那点阴阳五行八卦知识, 来自于家里的一些风水摆件,和她爸放在家里的那本《周易》,闲来无事, 翻过几眼,看得云里雾里的。
在她的想象中,生阳之气, 大概就是一团气呗, 哪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副壮观景象。
秦鸢略作思量, 对练竹君说:“我回去跟大家商量下看接下来怎么办。”
练竹君应道:“好。”
她想到星辰海处处充满危险, 而这地方的生机浓到让她一举重塑回肉躯,直接晋阶地仙境。这样有大机缘的地方, 想必是有大危险的。她叮嘱道:“当心些, 若能救则救, 不能救不勉强,我在这里挺好,都修炼成地仙了。”
修炼成地仙了?从大乘境直接迈进地仙境了?秦鸢又觉得这地方可能真是风水宝地之类的了。
她向练竹君告辞,收回神念,意识回归本体,睁开眼。
练绮音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样?妖皇印符纹烙印,能与本命铁锅联系上吗?能看到我娘吗?”
秦鸢说:“你娘说她修炼成地仙了。”
练绮音愣住:见到我娘了?还成地仙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
秦鸢又把见到的景象告诉大家,说:“我觉得这是生阳之气,但以前也没见过,所以不能确定。再就是,阴与阳是对称的,月盈老祖宗在主殿里看到的池子是两个,两条鱼各占一个池子,偶尔会在池子中间交汇处聚成阴阳鱼。一定还有一片空间跟这里对称,那是阳鱼所在的地方。”
瑶阙问:“你是说如果我们动这里的阴鱼,可能会引动在位于其它地方的那条阳鱼?”
秦鸢说:“也可能要两边一起动呢?这些都是有可能的,我不能确定。”
练绮音问:“能找到阳鱼的位置吗?我们能从这里离开吗?”
秦鸢说:“我不能。”她看向月盈,问:“老祖宗,你呢?”
月盈再次催动额间的妖皇印符纹感应了下出路,摇头,说:“我所感应到的是这片小世界是封死的。”
她将目光落在面前的巨石上,说:“如果有出路,一定就是这里。”
秦鸢也觉得是这里,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月盈对秦鸢说:“你的本命铁锅能被吸进去,你又能顺着本命铁锅被吸进这里,其间必然有所联系。觉得可行的,就试试吧,不必有顾虑。”
秦鸢有老祖宗发话,心里安心许多,又对练绮音说:“那我试啦?”如果只是她的本命铁锅在里面,她二话不说早就直接撩起袖子开干。可练绮音的娘在里面,万一出差错害了练绮音的娘,怎么跟人交待?
练绮音点头,说:“放心试!”
秦鸢当即以额间的妖皇符烙印去引动本命铁锅,待感应到那片耀眼炫目的世界后,立即运转丹田紫府的力量,想将其引出来。
丹田紫府的旋涡转动,像一台抽油烟机,把碑下那片世界耀眼的光芒引向她的旋涡。
那感觉有点玄妙,她的神念没有探到有光华和气流涌出来,可丹田里的气感又告诉她,两者渐渐交合联系上了。
她正在纳闷,突然一股大力吸来,紧跟着浑身一轻,她直接从打坐的椅子上被扯得飞起,就像穿破什么屏障似的,一头撞了进去,然后叭唧一下子摔到练竹君的身上。
本命铁锅的气息罩下来,把她俩一起罩住。
练竹君低头看向怀里,是一只干干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轻得仿佛没有重量的狐狸崽子。要不是胸腔里传出来的有力心跳,她都得怀疑狐狸崽子是不是快不行了。
秦鸢从练竹君的怀里起身,坐在她的腿上。她抬起头看看锅,又再看看练竹君,深深地沉默了。
这是救人不成,自己还掉进来了。
面前的狐狸崽子瘦得脸颊深深地都凹陷,原本油光水亮的毛犹如冬季的枯草支棱开,瘦巴巴惨兮兮的小样子,让她突然生出深深的负罪感。她竟然让这么可怜的一只狐狸崽子救,还连累得她也掉进来。
练竹君问秦鸢:“你的气血怎么亏损成这样?”
秦鸢说:“何止气血,我的元神还被斩去一截。”她指指额间的妖皇印符纹,说:“这个吸走的。”
暖融融的气流全方位包裹住她,涌入她的经脉、丹田、血肉,像久旱干涸的湖泊遇到天降甘霖,舒服得她当即盘膝打坐,吸收这股力量。
她和体内有很多暗伤,经脉、丹田都有裂口,很多地方伤疤叠伤疤,一股身体状况即将崩碎的惨状。
可随着这股气流涌入,她身上的伤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