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星辰海的三位太上长老的魂灯,除了婉玉太上长老的正常外,其余两位的也是奄奄一息,仿佛随时要灭掉。跟着他们留在星辰海的大部分弟子的魂灯已然熄灭。
宝相宗主将灵力打入虹玉太上长老的魂灯中,将她临死前的景象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虹玉太上长老盘膝坐在静室中,眼皮轻颤,浑身紧绷,似陷入梦魇之中。她的气息越来越弱,突然头一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大量的灵气从体内溢出,化作灵风散去。
跟进魂殿中的众人看得心惊胆寒。
自地渊界的魔气涌入后,每天都有人在修炼时死去,但大多都是金丹境、元婴境的弟子,却没想到竟然连虹如太上长老也这样。
宝相宗主回过神来,叫道:“快,快去叫宝禄太上长老出关!”她把自己的令牌交给练绮音,叫道:“你去!快!”
练绮音赶紧往外走,刚到门坎处,便见到自家老祖宗练九曲出现在门前,赶紧行礼。
宝相宗主以及满殿的人见到练九曲到来,也纷纷行礼。
一袭黑袍满脸魔纹的练九曲步入殿中,看着满室黯淡的魂灯,再环顾一圈惊悸交加的众人,扭头问宝相宗主:“狐族要采买的物资准备好了吗?”
一个大乘境大长老上前,抱拳道:“叔祖宗容禀,虹玉太上长老这等死法,分明是死于狐族幻术。这阵子死于此术者不计其数,出事的时间正好跟狐族来我们宝相城和宗门里对上。”
练九曲诧异地看着那人,问:“你是谁?”
那名大乘境大长老说:“我是长老堂长老练容德,追溯祖上,我的祖宗与您是堂兄弟。”
练九曲扫他一眼,“我有一百多个堂兄弟,亲兄弟都有三十多个。”堂兄弟都不值钱,更何况不知道是多少代以后的后人。
练容德说道:“叔祖宗,宝相宗遭逢大难正是急缺物资之时,而此次魔族入侵,又与狐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将物资交给狐族,恐是养虎为患。”
他身后的十几名长老纷纷附和。
练九曲的目光从他们的服饰上扫过,发现都是长老堂的装束。这些人一致反对,便是宗主点头都没用。他对宝相宗主说:“把宗主令牌给我。”
宝相宗主不明所以,但还是双手奉上宗主令牌。
练九曲接过令牌,转手塞给练容德,说:“以后你就是宝相宗主了。”
殿中诸众面面相觑,都不明所以。
练九曲又对练绮音说:“把你的少宗主令牌给我。”
练绮音默默地把令牌呈上去。
练九曲把少宗主令牌塞给练容德,说:“这少宗主,你想让谁当就谁当。”
他抬手将宝相宗主和练绮音的魂灯招在手里,取出里面的那缕魂魄融回她们的体内,对宝相宗主说:“练竹君,你战死翠玉城,已然对得起宝相宗,走吧。”
练竹君满脸愕然,有些愣神,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说:“如今正是宝相宗危难之时,我岂能……”
练九曲抬眼看向满殿的魂灯,出手如电,一盏接一盏的魂灯飞入他的掌中,再被抽出融在魂灯里的魂魄,送归原主体内。
顷刻间,千余盏魂灯尽皆失了效用。这便意味着,从此以后,宝相宗再不能通过魂灯掌握他们的生死、行踪,也意味着他们脱离了宝相宗。
练绮音的眼神极好,看得清楚分明,那些魂灯或有强弱之别,但魂光纯净,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练竹君亦看明白了,俯身抱拳行了一记大礼,“竹君遵命。” 她已经记下那些弟子的名字,带着练绮音出了魂殿,便以玉简将他们的名字全部记下来,通知萧灵蕴去联系他们。
有大乘境的大长老意图阻拦,却忽然有种死亡袭来的感觉,抬头便跟练九曲的目光对上,瞧见里面那毫不掩饰的森然杀意,吓得不敢再动丝毫。
练容德顿觉手里的宗主令牌烫手,叫道:“叔祖宗,这……这可使不得。”
练九曲说:“有何使不得?”说罢,连一眼都不肯多看他们,以魔气形成传送阵,直接去往狐山,留下魂殿中的众人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他到了狐山,果然感觉到星辰海和天星秘境的气息。
他成为魔儡,照理说去地渊界修炼魔道更适合。可魔儡在魔族中跟件物没区别,他可不去受那折辱。天星秘境里的灵气极盛,已然不是他是的去处,便剩下去星辰海或鬼灵界。他是活傀,不是尸傀,鬼灵界也不是他去的地儿,便只剩下星辰海一条路走。
练九曲毫不犹豫地朝着星辰海飞去。
胡阿呆和紫丫丫同时觉察到练九曲出现,可他没朝狐山来,而是往星辰海去,她俩都懒得搭理。
胡阿呆继续埋头融炼玄龟骨,跟玄燕他们一起炼制飞船。
紫丫丫想着这事还是跟秦鸢说一句比较好,于是传音告诉她。
秦鸢有点意外。练九曲往星辰海去?不管宝相宗了?随即又想,当初他被苍烨掳了,宝相宗也没管他。况且就宝相宗现在那么个情况,真是神仙难救。船都要沉了,当然是能跑赶紧跑啦。
她对此并没在意,正忙着跟殿主、红玉登记造册买回来的灵药和炼器材料,商量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