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终弃了?”她冷冷地扬起了下巴,小手握成了拳头。
颇有庄徽一应下就挥拳痛打负心汉的意思。
庄徽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很平静地开口,“孤觉得这个问题可以稍微放一放。”
沐离轻蔑地哼了一声,以为负心汉想要找理由拖延,然后就看到他再次蹲了下来,在小哭包的面前。
开口欲要再说的话咽了回去,她有些讪讪地眨了眨眼睛,似乎,这些话在小哭包的面前提起,是不太好。
小哭包还小呢,只要知道是他的爹爹对不起阿娘就好了,旁的细节还是都不要听了。
“沐南安,安安。”庄徽看着和自己酷似的一张小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像方才那样冷漠,而是罕见地露出了一个暌违十年之久的笑容。
很温柔,一如众人印象中的那个贤明太子。
“你,你是安安的爹爹吗?”小哭包面带渴望,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是,我是安安的爹爹。”庄徽应下的同时,伸出手臂轻轻地抱住了他。
沐南安第一次接触到爹爹的怀抱,颇有些手足无措,他慌张地看了一眼阿娘,见阿娘没有反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和阿娘香香软软的感觉不一样,好奇怪呀,他一点都不抵触,反而很喜欢。
这就是爹爹的感觉吗?
沐南安闭着眼睛,很满足。
庄徽抱着他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尽管父子相认的场面和气氛还算美好,但沐离皱皱鼻子并没有放弃质问的意思,她还得从负心汉这里弄清楚当年发生的来龙去脉。
最好,还不要让这个人发觉她失忆的事情。
即便以前有过亲密的接触,但她的记忆事关南疆,身为南疆郡主,她知道轻重缓急。
负心汉毕竟还是大魏的储君,虽然有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想到这里,她忍着不喜和厌恶,语气硬邦邦地提醒了负心汉一句,“我南疆民风固然开放,但也没有未婚大伯哥觊觎惦记弟媳妇的道理,本郡主好心劝你一句,不合时宜的感情趁早断了,不然迟早呀,会害人害己的。”
以后他和小哭包的父子关系被人知晓,还会波及到她和小哭包的身上。
沐离哼了好几声,表示自己的鄙夷。
“孤说了,这些问题可暂且放一放。”庄徽闻言,轻皱了一下眉,神色有些不悦。
沐离看了一眼好奇地四处张望的小哭包,朝外间叫了一声,那里站着默然不语的绿萝和白面太监。
绿萝和那太监进来,她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带着小哭包退下,转一转玩一玩。
绿萝会意,牵住了小公子的手。杨公公也很识趣,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没等庄徽开口,就卑躬屈膝地为小哭包带起了路,“小公子慢慢走。”
房中剩下沐离和庄徽两人,沐离没好气地瞅了男人一眼,“现在,你可以把当年如何欺骗我的事情说清楚了吧?”
“可要孤唤宫中的太医前来,为郡主诊治身体?”沐离吭声,面前的人开口却是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房中一霎那间变得十分安静,沐离脸沉了沉,不高兴极了。
她知道,负心汉发现她身体不对劲或者记忆出问题的事情了。
只是,他如何发现的,自己感觉也没露出端倪……
庄徽往后靠着太师椅,放松了身体,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浅淡的、温和的笑意。
“本郡主不要太医,只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你是如何哄骗我的,之后为何又恩断义绝的。”既然露馅了,沐离也不装了,只说自己近日有些头疼,忘了当年那一段往事。
“恩断义绝?”庄徽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笑意更深了些。
从头到尾,他们之间哪里来的情,又哪里来的绝……那终究是一场针对他的算计。
当然,他对不住面前的小郡主是真的,也是无可辩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