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眼眸的色彩沉下来。
他用着波澜不惊的语气开口:“我看你们一个个的,连代号都没拿,任务就开始松懈了是吧,要不是我一直关注你们的情况,你已经被解决了。”
绿川光垂下头:“抱歉,我松懈了。我本以为那只是一场普通的交易,没想到敌方会带上有催眠气体的□□。”
黑泽阵嗤笑了一声:“安室透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他比你幸运点,险些失去的是清白而不是性命。”
绿川光:“……”其实他倒是觉得他比安室透幸运一点儿。
“我会注意的,绝无下次。”绿川光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认真地回答着黑泽阵。
黑泽阵没在意。
毕竟这种情况不会没有下次。
“别给组织添麻烦。”黑泽阵警告了一句,“以后即使是这种小任务,也不要掉以轻心,组织不缺天才,缺少的是能够在组织待的长久的成员。”
“我明白了。”绿川光点头,顷刻注意到什么,“琴酒,后面好像有警察跟上来了。”
黑泽阵瞥了一眼左边的后视镜,直接把手伸出窗外对准后方就是两发子弹,同时发动车子,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绿川光微微侧头,看见被□□精准命中前车轮胎的车子一下子失去控制撞上了附近的电线杆,圆头的子弹滚落在地,黑泽阵把手抽了回来,车子拐过一个弯,向前冲去。
“任务相关人都已经被我解决,这次事情就算了,回去跟负责人汇报一下,自己去领罚。”黑泽阵把枪支插了回去,“我不希望有下次出现。”
绿川光颔首。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没想到黑泽阵又开口了:“另外,正好遇上了,也警告你一句,有些不该看的,看到就算了,但是不该说的,不要让我亲自动手缝上你的嘴巴。”
保时捷在行驶。
极速让风从外界灌入车厢之中,冷意蹿上脊梁,绿川光顺从地垂下软发,掩饰住自己因为紧张而瞬间捏紧的拳头。
……
“zero,你没事吧?”
斟酌了许久,绿川光还是决定要把自己内心的疑惑问个清楚明白。
幼驯染安室透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那金色的软毛:“别担心,hiro,这次任务纯粹是我掉以轻心了,我没想到酒囊饭袋的川口议员还有迷晕我的本事,放心好了,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的。”
他,hiro,绿川光,本名诸伏景光,是警视厅派来组织的卧底。
zero,安室透,本名降谷零,是公安派来组织的卧底。
他们是一对幼驯染,从小关系很好,没想到秘密任务,竟然也被送到了同一个地方。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见面交换情报,联系自己所属的机构,而现在正是他们时隔不久的会面时间。
但是事情交代完了,绿川光却总觉得安室透还有东西没说清楚。
不是绿川光怀疑安室透有所隐瞒,而是他亲眼看到的事实就和安室透所说的对不上。
安室透说,他在进入川口议员的房间后,被川口议员迷晕,醒来后发现琴酒出现在了身边,根据琴酒和诸星大的说辞,也能够对上。
但是绿川光当时就拿着狙击枪用狙击镜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他看到了,看到了摸索着安室透后脖颈的川口议员被安室透伸手打晕,被扔到了床上,安室透坐在了他的身边,看了看四周,先打了个电话,然后坐在那里,什么也没干,反过来用手指摩挲川口议员的后脖颈。
他紫灰色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诡异的红色光泽,微微张开的嘴唇露出了比虎牙更尖更长的锋利牙齿,若有所思的模样,让绿川光感到一种全然陌生的毛骨悚然之感。
直到琴酒一脚踹开了房门丢出了议员,安室透条件反射翻墙,然后被琴酒拽住了胳膊拉了下来。
他看到了安室透跟琴酒熟络地抱怨,看着琴酒容忍安室透和他的亲近,然后两人若无其事恢复了正常的上下属的关系,走出了房门。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狙击镜中呈现。
他的眼睛不会骗人,可他相信 zero 更不会欺骗他,所以,那段时间安室透或许真的失去了意识,而他的身体被另外一个陌生人占领操控,直到安室透恢复醒来。
“……”
绿川光再次从安室透这里获得了证实。
安室透对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毫无印象。
绿川光陷入了沉默,他把事情告诉了安室透,安室透对此惊骇却茫然,两人试图调查,可惜一无所获。
那天的事情似乎只是一个意外。
直到他自己在□□中也失去了意识。
无法抑制的困意上涌,等醒来就发现自己睁眼坐在了保时捷的车厢之中。
如果是单纯地昏迷被搬运,他绝不可能坐得如此板正,就好像只是打了个盹自然醒来。
所以,那天的事情重演了?
绿川光试图不动声色地试探。
但是一切被琴酒拦截了回来。
并且琴酒还警告了他一句。
琴酒似乎清楚地知道他们的身上出现了什么变化,清楚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