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几乎一眼就认出来,安室透回来了。
他顿了顿,果断抽手,而刚回来的安室透可能是还没回身,脚下一软,险些又摔倒。
等黑泽阵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搂住了安室透的腰。
触碰的肌肤传来温热的触感,黑泽阵扶着安室透,四目相对,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
下一秒,黑泽阵仿佛是被烫到一样又迅速把手抽了回去,这会儿安室透站稳了身子,而且抬头的时候,注意到了黑泽阵微红的耳尖。
“……”
安室透眨了眨眼。
他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是不自在撇过头去,等顺势环视了一圈周围后,他重新将目光定在了黑泽阵的脸庞上面。
“发生了什么?”安室透问道。
黑泽阵冷着脸把刚才碰过安室透的手背在身后,用厉声来转移安室透的注意力:“这么一个简单的任务你也会出错。”
安室透愣了一下,他想到了川口议员肥硕的身体,想到了自己进入房间后瞬间失去了意识,脸色微变。
黑泽阵看出安室透没有和川口议员进入房间的任何记忆,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表情却是越发冷酷了:“我进来的时候川口和你都躺在床上了。”
安室透确实没有和川口议员进入房间后的任何记忆。
但是他知道自己所穿着的衣服的完好无损,而川口议员也不在这个房间里,不远处的门颤巍巍镶嵌在墙壁上,显然被人暴力卸下又安装上去。
他已经拼凑出了真相。
大概是川口议员迷晕他准备动手之后,琴酒赶到,把川口议员丢了出去,又弄醒了他。
只是没想到琴酒竟然是会这么在意下属情况的人。看情况,任务似乎都被中止了?
……是他的失误。
但是琴酒似乎没怎么生气,他的举动也算是试探出了这位之前才有过几面之缘的上司的真性情,似乎也不算亏。
安室透静了静心,这会儿的抱歉倒是发自真心的话语:“我的错,我没想到我会中招昏迷,任务怎么样了?”
黑泽阵见安室透被自己成功地转移话题,心下满意,但是提及任务,他自己也有些尴尬:毕竟刚才光顾着救援降谷零了,川口议员直接被他丢了出去,谁知道任务状况怎么样。
“那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了。”黑泽阵佯装漫不经心,他转过身去,朝着房门的方向走了过去,“接下来的任务,要是再出错,你可没有那么好运了。”
“我知道了。”安室透认真点了点头,“这次就麻烦琴酒你了。”
黑泽阵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他猜到安室透会头脑风暴,但是他不在意,也不想在意,他握住门把手把整个门拉开,抬眸,看到了围在外面的警察和保镖,以及躺在地上眯着眼睛生死不知的川口议员。
注意到黑泽阵的重新出现,那些警察呼啦啦围了过来,保镖则是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看着黑泽阵。
“你杀了议员——”
那个咆哮着的保镖被同伴扯了回去,人高马大的他抱着自己开始抽搭,默默地流眼泪。
黑泽阵的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记得他之前没怎么用力吧。
就是单纯地把人扔出去,而且在扔出去的时候,对方也没有死亡。
怎么现在就去世了?
而且,去世就去世,这些保镖有的哭得跟他们老公死了一样是什么情况?
想到议员别致的性取向,黑泽阵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但是警方他们并没有给黑泽阵思考的机会,有人上前,告诉他涉嫌杀害川口议员,需要跟他们走一趟。
黑泽阵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
他本能想要伸出手配合调查,毕竟他是做好了被证明清白的准备,但是想着自己现在是琴酒而不是黑泽阵,沉默了一下,然后握住了颤着手要把手铐搭上来的那位警官的手。
清晰可闻的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黑泽阵抓着警官的手腕,冷眼看着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了他?”
“话、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我们都看见了……”帽檐下的冰冷视线传递出杀气腾腾,年轻警官感觉腿软得可怕,可想到樱花下的誓言,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看见了你把川口议员扔出去后,他撞到了后脑勺,没挣扎几下就死去了……”
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嫌疑人还真的是他没有错了。
而且他说的势必是这些人看到的景象。再加上当时事态紧急,他也可能没把握住着陆点,直接把川口议员丢死了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认了。
但从他的角度来看,即使那是后脑勺的伤口,也不至于致命。
他不会帮别人背罪的。
黑泽阵扫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川口议员,脸上露出属于琴酒的讥讽笑容:“在他挣扎的时候有人靠近他吗?”
“啊?有。”年轻警官下意识回答。
“那就是了。”黑泽阵甩开了年轻警官的手,朝着尸体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所到之处,其余人本能给他让出一条路,所以他顺利走到了川口议员边上,蹲了下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