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破优站在原地任由鬼舞辻无惨一通狂轰乱炸,连躲闪的动作都不曾有过,看上去有余裕得很。
而她的发言也与那副表现十分相称。
“很遗憾无惨大人,不管再来多少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您的攻击是不可能打中我的。”她状似好意地提醒, 旨在希望鬼舞辻无惨不要浪费力气。
然而鬼舞辻无惨要是会顺着敌人的思路乖乖走,那他就不是鬼舞辻无惨了。
在听到那番话后, 鬼之始祖半点表示没有、眼皮都不带动一下, 只有攻击变得越发狠戾。
他的旁边逐渐聚齐起一团紫得发黑的光球,其中蕴含的能量之大令周围的空间肉眼可见出现被撕裂的迹象, 哪怕是纯粹的普通人都能看出它的恐怖,就连不破优脸色都因此稍微发生了些许变化。
鬼舞辻无惨不带温度的梅红色眸子定在了不破优身上, 让她身体不由自主变得紧绷起来,她牢牢地盯着紫色光球,开始分析那玩意儿究竟是否真的能对自己产生威胁。
然后下一秒, 她的瞳孔骤缩。
一束光,擦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射过, 并以很漂亮的轨迹在地上留下了一条约莫数十厘米深的细缝。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 地面的切口光滑平整得就像是用锋利的刀切开了一块豆腐,可以想象如果刚刚的光线没有被她成功扭曲向其他方向、而是精准地落到自己身上, 她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惨状。
要是一般人, 这会儿说不定腿都要吓软了。
当然不破优不是普通人,所以她立马转回头看向鬼舞辻无惨, 神色中不知为何带上了一些不满。
“无惨大人何苦要像这样白费力气,您应该不是喜欢做无用功的人才对。”
见不破优打定主意要和自己聊天, 鬼舞辻无惨总算肯勉为其难搭理她一下了。
他眉眼间勾出嘲讽的角度, 嗤笑到:“难道你刚刚没有想躲?我的眼睛又不瞎。”
不破优沉默了下来。
在她的视野中, 光球中的能量上一秒还在混乱地涌动着、下一秒就毫无征兆地聚集成线,袭向自己的速度犹如闪电,她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在那种情况下,身体产生下意识的反应是正常现象,要不是她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什么个状态,她可能真的会有动作,所以她没法反驳。
将她质问住的鬼舞辻无惨乘胜追击:“而且要是我正在做的事情没有意义,那你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陪着浪费时间?”
对于要将世界全部吞噬的“病毒”来说,只要时间拖得越久,它的赢面就越大,所以完全没有和世界、和代行者硬碰硬的必要。
如今鬼舞辻无惨丝毫没有隐瞒自己新力量的来源,那么不破优在明白他为何发难的时候,所采取的最佳行动就该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停换位置同世界磨时间。
或者退而求其次,跑到人多的地方,把普通人当作人质限制鬼舞辻无惨的发挥——虽然鬼王本人多半不会在意那些人的安危,但更多的地方受害就能让世界更头疼,反正对不破优有利无弊。
然而现在,不破优既没有采取第一种稳赢的行动,也没有用第二种两败俱伤的方法,反倒是停在原地,像刚才那样面上轻描淡写将鬼舞辻无惨的攻击无效化、嘴上却不停用言语企图让他放弃。
是不破优压根没想到那两条路吗?
当然不是,只是因为她在鬼舞辻无惨的压迫下不敢那么做罢了。
一旦想要分出精力做其他事,就是露出破绽的时候,她不敢进行尝试,毕竟现在的鬼舞辻无惨已经拥有足够的力量对她造成威胁。
“……”
鬼舞辻无惨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穿了不破优的虚张声势,不过对自己情况心知肚明的不破优并没有承认的想法。
她眼睛一眯,就开口道:“我会选择留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您还在这里呀。”
“噗。”她的回答还没让鬼舞辻无惨做出点特殊的反应,倒是逗乐了千里外正在看戏的某人。
若非已经从世界意识那里听过了病毒的本性,又通过种种事件对不破优其人略了解了一二,巴巴托斯都快生出这场世界的危机马上就要画风一转、变成狗血剧的错觉了。
当然他很清楚不破优那含糊不清的发言的真实目的,所以在乐了一下后又重新恢复了正经的态度。
在鬼舞辻无惨“你慢慢编,我在听”的视线、以及他仍旧没有停止的攻击中,不破优接着发言:“无惨大人为什么非要替那两个家伙办事?力量、权利、地位,假如您是想要这些东西,只要再等一等,我也照样可以满足您。”
『居然来这套?!』
听到“病毒”发出的挖角宣言,年幼的世界意识忍不住叫出了声。
祂知道不破优的话很有分量、知道对方确实有那个能力实现承诺,毕竟在吞噬掉世界、消灭掉原生的世界意识之后,世界的一切就由“病毒”掌控,相当于变成了“病毒”的所有物。
所以祂担忧地向鬼舞辻无惨发问:『无惨!你不会被她的条件给诱惑吧?!』
作为代行者,鬼舞辻无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