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托斯托着下巴, 回忆当时的感受。
“很诡异、很阴森,毛骨悚然……倒也不至于,不过要是在里面待太久, 绝对会很不舒服。”他眯起眼睛, 说出自己的想法,“说实话, 我觉得那个空间里的世界简直就不像是还活着的样子。”
【居然有这么严重……】他的评价让原本的世界意识感到惊讶。
而另一个世界意识则进行推测:『是不是因为和我的联系几乎断开了才会变成那样?』
毕竟, 只有在诞生世界意识后, 世界才能称得上是初生。
“嗯, 那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巴巴托斯姑且表示了赞同。
但他知道, 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或许先后顺序恰好是反过来的, 是因为变成了那副模样所以才从世界意识的掌控中脱离了。
他叹了口气,道:“我稍微有点头绪了,从头开始梳理一遍吧——”
“你们觉得,为什么童磨会突然变成以前的样子找上无惨?”
『啊?不是因为“病毒”对他的灵魂动了手脚吗?』世界意识对巴巴托斯重新提出这个问题有些不解,祂之前明明已经给出过答案了呀。
这是祂亲自检查的结果,不可能会出错才对。
巴巴托斯见世界意识没有正确理解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摇头纠正:“不对,我是指为什么早不变晚不变,偏偏在今晚来这套?”
【你是想说这个时间有问题?】
“没错, 你们想想, 如果没有童磨这件事, 我们本来应该在做什么?”
『……哦!是在挨个确认那几个人里面有没有“病毒”!』
当时大家吃喝玩乐得十分开心, 巴巴托斯便借着那股气氛一个一个试探了过去。
眼看着还剩最后两个,世界意识就突然叫了起来, 害得他不得不离席询问情况, 之后更是因为被两个世界催促着回去而直接和那堆人分开。
【也就是说, “病毒”很有可能是为了将你引走才对童磨动了手脚?没来得及确认的那两个人中间有谁有问题?】
而借童磨的“意外”躲过探查的两人,分别是我妻善逸和不破优。
『也有可能是巧合吧?』另一个世界意识质疑到。
巴巴托斯却摆了摆手:“可能性很小,你们难道都没发觉童磨对我的认知有哪里不对吗?”
【……是哪里?】
『没有啊,有奇怪的地方吗?』
两个世界给出了相同的反应,让巴巴托斯略感无奈。
哎呀哎呀,所以他才说,一直处在上帝视角真的很容易忽略某些细节,特别是对祂们这种和人类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存在而言。
他开始引导世界意识思考:“还记得童磨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衣服奇特的少年,鬼舞辻的合作伙伴,还受到了分外的优待……虽然和事实差得很远,不过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确实是这样,到底哪里有问题呀?』
【你是觉得他情报太灵通了吗?】
“是呀,仔细想想,‘巴巴托斯是无惨的合作伙伴’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在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
『不就是今晚嘛,还吓了大家一跳呢。』世界意识想起那个场面,语气稍微有些欢脱,然后突然像是反应过来的样子叫了一声,『……啊!』
“看来你想到了,”巴巴托斯觉得有些心累,他从来没有给提示给得近乎将答案直接说出来的地步,“嗯,本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应该只有当时在场的那几个人才对。”
毕竟那之后一群人就没有再提起过这个话题,就算是在路上或者在店里有童磨的眼线,也是没法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你认为是他们中的某一个把消息告诉了童磨?但在那之后所有人一直都有和你在一起,要怎么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做到那种事?】
巴巴托斯扬起嘴角,语气中带有一份笃定:“中途不是有人用上厕所当借口离开大部队吗?世界,你先前有说过不破优会时不时地消失对吧,现在告诉我,在‘上厕所’的时候,她有没有消失?”
世界意识莫名地有点心虚:『还、还真有。』
【……我说你。】原本的世界意识开口,一听就知道祂是在不满。
为了避免自己又被说教,另一个世界意识抢先为自己辩解:『别怪我啊!她身上经常发生这种现象,我都习惯了!哪里有想那么多啊!』
是啊,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旦对某件事的发生感到麻木,就算一开始会多加注意,次数一多也会自然地产生“哦,又来了啊”之类的想法,然后忽视它。
在上个世界江户川柯南就曾和温迪分享过,说有的犯人就喜欢利用这种方法给自己创造犯罪的机会。
事实证明,同样的方法不止是对人、对世界意识也管用。
巴巴托斯摊开手:“所以说如果不破优消失的那段时间,其实就是她去对童磨做了点什么,是不是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额,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世界意识被说服了。
【没想到“病毒”的隐蔽能力居然这么强,我一直以为它是靠着伪装普通人才能逃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