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迪抱胸看着面前的一堆乐器, 随后无奈地摊开手,“全军覆没啊。”
从最开始就隐隐约约有这预感的桐生久真对此并无太大的感觉, 摇头苦笑两声就过去了:“结果到最后也只是浪费了时间。”
“没那回事, 至少我用这段时间明白了一件事。”
在桐生久真疑惑的视线中,温迪眉毛一弯,说到:“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 你在音乐上的才能分明都很优秀, 但就是莫名地对乐器没法上手,唯一例外的只有钢琴。”
似乎是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桐生久真一愣, 嘴角开始缓缓下垂。
“既然硬件上没有问题, 我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温迪装作没有看到桐生久真的表情变化,撑着下巴继续笑眯眯分析, “你的心里存在着一道坎, 它阻止了你发挥才能。”
“让我猜猜, 或许它和你的过去有关?”
在他做出这个假设的时候, 桐生久真的表情终于沉了下来。
一直以来都完美带着面具的人难得有这么大的反应, 足够说明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有多大,同时也正好让温迪的猜测显得合理了起来。
桐生久真本人显然也明白自己刚才的表现代表了什么,眉头皱了一下。
不过既然已经在聪明人面前露出破绽,她索性就不再继续演了。
“诗人先生, 妄下定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就算事实真是如此, 你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到这里, 他们才终于有了那种敌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虽说只是单方面的。
温迪依旧维持着那副轻飘飘的语气, 眼神温和地看着桐生久真:“你难道没有想过找人帮忙迈过那道坎吗?虽然吟游诗人一般是讲述故事的那方, 但同样也可以是很好的倾听者哦。”
说到这个地步, 应该没有人会听不懂他的意思。
桐生久真眼睛微移,避开和温迪对上视线,嘴上说着:“……我没有向谁倾诉过去的想法,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都已经和现在没关系了。”
“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温迪歪头看着她。
那种仿佛已经明白了一切的语气,宛若能够包容所有的眼神,让桐生久真感到分外不自在。
她闭了闭眼,叹气得略显暴躁:“诗人先生该知道,我身边就有心理学的专家,要是随便就能迈过那道坎,我早就已经做到了。”
表面上貌似是回答了,但实际不过是在转移话题。
温迪察觉到这点,并没有表示什么,也没顺着桐生久真的话走,反倒是回到了更前面的一个话题:“将过去隐藏起来可不是件轻松的事,虽说你本人好像有在努力去做,但说不定有人抱着和你相反的想法呢。”
他看到面前的人露出没有掩饰的疑惑表情,嘴巴有要张开的预兆。
多半是想问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吧,不过在话出口前,那话就因为第三者、甚至是第四者的到来被咽了回去。
“小姐,我带柯南小弟弟转了一圈回来了!您的课程进行得还顺利吗?”
这充满精神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的,桐生久真迅速恢复成平常的状态,转过身去回应女仆:“很遗憾,基本上没有进展。”
随后她低下头,和跟在女仆身后的小孩的视线撞上,询问到:“逛得开心吗?”
被她盯着的江户川柯南不闪也不避,重重地点了点头,用纯良的声线答:“嗯!女仆姐姐带我逛了很多地方!”
“你开心就好。”桐生久真笑了笑,并没有像江户川柯南想的那样试探点什么,而是叹了口气道,“可惜今天对你们的招待只能到此为止了,我感觉自己现在状态不大好,说不定因为成绩意外地受到打击了呢……”
桐生久真的言外之意出乎了江户川柯南的预料。
他没想过对方居然在这会儿直接下逐客令,选择在没拿到任何好处的时候送客,不就相当于这次仅仅白送了他们一波吗?
他的视线晃悠到温迪的脸上,合理怀疑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点什么。
而注意到他目光的温迪只是回以一个看上去很无辜的笑容,搞得他心中更加狐疑。
当然不管理由如何,作为被邀请、关系并不亲密的客人,在主人声称自己心情不佳的情况下,江户川柯南和温迪都没法强硬地继续待下去。
适当地表达了遗憾和关心后,他们在桐生久真和女仆的陪同下离开桐生宅。
明面上的气氛依旧很和谐——毕竟有个话多且迟钝的人一直在活跃气氛——不过在路过池塘的时候,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蜜蜂突然窜了出来,飞舞到几人面前。
女仆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想要躲避它,却似乎因为受到惊吓忘记身边还有人在,看着就要撞上桐生久真。
不想和别人亲密接触的桐生久真当即往旁边一躲,随后脚下一滑,身体往池塘的方向倾倒。她抬手想要抓住什么,眼光流转,最终抓住了吟游诗人飘扬的披风。
“哎呀?”感受到力度的温迪只来得及吐出这么两个字。
噗通、噗通,在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