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似在彰显新娘的静如处子。小莹心中直叹,古人这不动声色的道道儿,好难,她学不来。
“不过,不对啊!宁溪怎么到最后还是嫁给孟少华了?”
“不是应该嫁给顾裕安吗!那我男神还真是要娶——”
“哎呀!反正不对,不对。”
关小莹颇有些犯轴,拍了拍自个儿脑瓜子,摇摇头。
“谁应该嫁给顾三郎?”关小莹背后一凉,叽叽呱呱的声音瞬间消停。尴尬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当事人之一,无措地忙捂住嘴巴,装起木头人来。心中发出尖叫,她剧透了!
可是孟少华并不接受她此刻的人设,“怎么不说了?或者我现在带你去找你家小姐说说清楚?”
“别,表少爷,别呀……不对,是姑爷,我刚才是说二小姐就要嫁给顾公子了!”关小莹吞了吞口水,一脸惴惴不安,如果把她提溜到宁溪面前……不敢想,不敢想,依照宁溪现在的模样,知道她“胡言乱语”,还不知道要怎么对她呢。
可尽管关小莹将话圆了回来,眼前这人的脸色一点都没缓和,昏黄的火光打在俊秀的侧脸上,显得对方眼眸黑沉沉的,白日里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
对方迟迟不开口,气氛太紧张了,关小莹紧绷着牙齿,深深为自己的大丫鬟这一职业感到悲哀,两个未来要伺候的主子,突然间都变得好像不是很正常的样子,“阿宜和三郎是相配。”
不知是不是小莹的错觉,总觉对方语气幽幽的。
接着,对方没再露出别的什么神情,只抬头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宁溪房间的方向,关心了几句,就嘱咐她伺候宁溪早点歇息,说着转身便走了,看方向,应该是回自己的房间。
关小莹不敢隐瞒这件事,回去就将事情报给了宁溪听,只不过没提她胡言乱语的那段话。宁溪“哦”了一声,没当回事,孟少华的关心送到了,至于不进屋来亲近说话,可能是太累了。宁溪自觉要体贴些,何况她也要早些休息。
随后宁溪边漱口净面,边交代身旁能干的念冬明日须早起去给宁小姑请安侍奉的事情,另还得备些羹汤,送去给孟少华和其他迎亲队伍之人。
她既然已经离开尺早县这个伤心地,这一次一定要牢牢抓住孟少华,不能再像宁父、百食堂这般,从手中硬生生溜走。
……
乡试的揭榜日,天刚刚亮了丝光,放榜的墙边就人潮涌动,乌泱泱来得几乎全是激动难耐的读书人。
见状,衙役们眼皮都没多抬,很是淡定地维持秩序,拦住爬在墙边挡道的人,往前拥挤的人,尽可能留出让他们贴榜的空间。对他们来说,三年一次经典场面,也看腻了,等张贴完后,有领头人站出来大声报出此次乡试县内录入人数等情况的官话,接着便摆摆手带着一部分衙役离开,剩下一两个人守候在墙边,免得有失去理智的人冲动之下毁坏榜单。
此次尺早县共录了生员50人,其中优者为廪生,足有20人,良者为增生,得30人。
榜单一张贴,早早守规矩等待的宁府下人没有被衙役丢出外围,而是挤在了最前方。
旁边还有一块说笑的孟府下人,对方是跟着迎亲仪仗来的,有些眼生,但也不妨碍他们两家下人亲亲热热。
宁府的下人这次来也是听了自家夫人的吩咐,特意来瞅一瞅顾三郎考得如何,也不是非要说在廪生榜上看到他的名字,只不过若是没有一次考中生员,总归是心里不太舒服,好歹是宁父期待已久的贵婿和宁母越看越顺眼的上道女婿。
顾裕安不知道宁家派了人过来看放榜,他和邹宪正站在榜单外围。实在挤不进这人挤人的场面。
邹宪甚至看到一个年纪颇大的青衫男子就这么毫无形象地或攀爬或踩在别人肩上,发了疯一样,急于看到自己的名字。
他一把纸扇敲在手心上,挑着眉咂咂嘴:“哎哟,我说了要带些人早点过来,怎么也得早些知道我们的三郎能不能榜上有名啊?”
邹宪有些看热闹地念叨着,顾裕安只微微拧了拧眉,并不理会。他心里其实并不急躁,反正总会知道的。
见顾裕安居然半点不忐忑,邹宪颇感无趣地摸了摸鼻梁,正在这时,就听见前方有人大喊排名最前中了的人名,根本就不必他们挤进人群,就听清楚了榜单一部分的名字。
“顾裕安,孟少华,于龚行……咦?这顾裕安是何等人,居然是此次头名,今次案首竟是一个无名之辈?!”
“金兄,这就孤陋寡闻了罢,这顾裕安三年前也是大有名气之人,只不过被人……”
“嚯——头名?三郎如此淡定,原来是胸有成竹啊!”
邹宪耳尖,一下抓住了重点,兴奋地摇起手边折扇。
知道好友才华不俗,但也没想到会是秀才案首头名,更何况对方年纪尚轻,少年英才向来是那些为官者极为喜爱的,想来就算接下来府试成绩不尽人意,也不会泯然众人。
邹宪那一声,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惹得顾裕安旁边的人惊诧地向他看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人倏地围了起来,“恭喜啊,顾兄。”
“顾公子真是年少英杰。”
“年纪轻轻就能夺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