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明所以。
念冬到底和小姐一块长大的,瞬间就明白了宁溪的意思,这是把气撒在小莹身上了?说眼皮子浅,何尝不是在说那群不懂感恩的妇女眼皮子浅。念冬扯着笑,疾快上前,一把拉过小莹手中的布包,作势要扔。
“小姐,我都和小莹说好让她扔的,没想到这小莹办事这么不利索。”
“嗯。”宁溪胸膛翻涌,她亲眼看着小莹拿出那个熟悉的包裹,顿时想到在外受的憋屈气,心里想的,果然就如念冬猜测的那样。
心里不由嘲讽那群人,不懂得攀附她,还想自个儿开作坊,自个儿赚钱,能赚多少?跟着她是满盆金钵好吗!这给钱两表明她们的心意?可宁溪她从来不缺钱,虽然心里委屈,但在钱财上那是从小没受过冷落,她看不起这点东西,让念冬尽快处理。
关小莹则是……惊呆了,她可是亲耳听见念冬跟她说的,让她收好这布包,怎么在女主面前又是这态度?谁能告诉她怎么女主身边有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丫头?还有啊,这是财大气粗吧?虽然布包里面这些银票可能还比不上女主一个月从宁家公中拿的零花钱,但是也不少吧?关小莹真是越想越气了,嗯……气自己!
嘿,她这个前社畜,跟着女主,也应该学会“视钱财如无物”?
不管小莹心中怎么腹诽,总之,看念冬利落处理掉了那碍眼的、彰示她失败的布包,宁溪心里宽慰极了,她就需要这么有眼色的丫鬟,至于另一个……也罢,现在人手太缺,将来有其他得用的下人再换掉就是了。
宁溪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耷拉着嘴巴的小莹,徐徐道了一句算是解释,“这药还是有副作用的,火气大了不少,小莹就原谅我则个。”她擅长为自己的失控所有开脱,或许她还没有意识到,渐渐地,她身上表露出她曾经唾弃过的,宁清仪的那种骄纵,那不问是非黑白的任性为之。
等了十日,宁溪慢慢“痊愈”。
孟少华也从宁小姑口里得知宁溪要与她解除婚约的事情,脸上温和的笑容倏地,一点一点地冷却了下来。
“母亲,您可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孟少华脑子一片混乱。
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素来风度翩翩、温和有礼的孟少华,根本不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这是你舅舅亲口告诉我的,安安要和你解除婚约,还说什么越快越好!”宁小姑冷哼了一声,她说为什么这次来宁家,宁溪态度大变,原来是因为那个“外室”,说起来,那也是一个意外。
宁小姑眼神一厉,脸色难看地想到,宁溪本事挺大,百州府与尺早县离得远,孟家还特意瞒了下来,这也能让宁溪打听到什么消息。
孟少华直直倒退了几步,捂面惨笑道:“那您有没有和她说清楚,那日我是被人陷害,才有了真娘的存在。”他是真喜欢安安表妹的,一直都认为安安会是他将来的妻子。“说清楚后,安安一定会理解我的,对不对,母亲?”
宁小姑沉着脸,没有应承这句话,她接着又劝说了什么,孟少华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我只要宁溪一人,其他人我谁都不娶!”宁小姑脸色一顿,她沉吟了片刻,对儿子的痴情有了更深的了解。
“少华不必忧心,你若是非得娶宁溪,为娘必让你得偿所愿。”
也是宁清仪的启迪,堵不如疏,看少华的感情这么深,逼他忘记反而是伤了他。宁小姑本质上是个宠儿子的人,当然不会愿意。再者说,权衡利弊,尽管现在宁溪不愿意嫁,她也必须嫁,身份上无可挑剔,是自家娘家的侄女,又搭着京城权贵的人脉,对方再怎么闹腾,有宁父和自己压着就行了。
宁小姑瞬息间就考虑了很多事情,给了孟少华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儿只管专心科举。”她还等着少华接下来顺利参加府试、会试,甚至是殿试。
……
“咣咣——啪啪啪——”
霹雳啪啦瓷器瞬间碎裂一地,连宁溪最爱的那一套纯白瓷器都这么全毁了。
可是她浑然不觉,撑大了双眼,死死盯住了念冬,对着她死命摇晃,全然不顾对方难不难受,声音尖锐刺耳:“这么可能?这这么可能?一定是谁在针对我!?”
猛地推开念冬后,又掀掉了旁边的桌子,瓶瓶罐罐倒了一地,目光所及处,一片狼藉。
小姐,冷静点!念冬怎么都拉不住宁溪,等她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闯进了二小姐的院子里。
“是你对不对!都是你干的!就算不是你,也是你身边这个姓董的,都是黑心眼的家伙!惯会阴私算计,连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宁溪一脸痛色捂住胸口,这会儿药物副作用真的起来了,这一惊一惧间伤的都是她的肝肺。但她怨气冲天,完全冷静不下来。
她疯魔了,刚刚得到消息,她千辛万苦,耗费了无数心力的芙蓉锦绣屏风托人送上京城,可因为路上耽误了时间,就被宁清仪的一个春色满宴绣图拔得先机,赢得宁家老夫人的喜爱,而她的屏风图在前者先一步亮相下黯然失色,她用的心思全部付诸东流。
这也就算了,为她送屏风的平子和任泰,一个被转头发卖了,一个被关进了牢里,怎么这么凑巧,一定是宁清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