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仪整日埋在屋子里, 别人以为她在专心研习刺绣,其实,她也没少钻研如何在那奇奇怪怪的女主气运中生存下来。
研究出来的结果就是, 唯有慢慢去试探磨掉女主的气运。
宁清仪的人手还在□□,不能盯着宁溪的一举一动, 但却也有人替早早她监视着宁溪。
蒋无双是个好帮手, 或者说蒋家的暗网不可小觑。
蒋家从前之所以能够与宁家做对手,可不仅仅是有可以博弈的资本, 还有背后可与京城宋家较量的靠山。
而蒋无双作为因宁清仪的到来而获利不少的人, 也颇有义气地帮宁清仪监视上了宁溪。
这话也是蒋无双自个儿说的。
自从她和那秀才公的亲事牢不可破后, 蒋无双在家的地位便直线上升。
也有了闲工夫空出时间,让人盯紧宁溪, 总归要报一报百食堂之仇。
她从宁溪本来想要发展的百食堂着手,查到了百食堂鬼才般的设计由一个怀才不遇多年的老秀才想出来, 因为宁溪曾经善意地解了对方燃眉之急, 就愿意以秀才的身份屈居女子之下。
还有百食堂一个个的那些独特食材方子, 是几个乡下妇女钻研出来的,那些妇女居然着魔似的只信任宁溪一人。
更有一个府外良籍之人, 为宁溪四处打听消息, 疲命奔波,做尽下人之事,却不求回报,似是对宁溪有深藏心底的倾慕之意。
更重要的是, 此人会点拳脚功夫,以前便是偷鸡摸狗之人,性格偏执极端又危险,说是认识了宁溪之后幡然悔悟, 再也不做犯法之事,可是——
“哦,对了,前几天做贼翻进宁府的估计就是这小子。”
蒋无双说的是前几日,宁府遭贼的事情。
此刻,对方双眼倏地冒出精光,八卦的眼神流露无疑,好似在说,哇唔,这人该不会是你姐姐的老相好吧。
“那位据说是板上钉钉秀才案首的孟家公子,头上的绿色有点晃眼啊。”蒋无双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地感叹着。
宁清仪望着蒋无双不停发散思维,及时摁住了对方蠢蠢欲动的爪子。
她可十分清楚,凭着宁溪的三寸不烂之舌与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手段,蒋无双这会儿若是掺和着想要闹出什么名堂,恐怕是要失望而归。
宁清仪心里倒也清楚,那人进府里能干什么?
想到那日,也是她多了个心眼,总觉得偷贼来的奇怪,便让董三娘以清扫屋子为理由,将院子里里外外整饬了一遍,果然从旧衣压箱底掏出来的那枚宁孟两家的定亲玉佩……
哪个贼闲着无聊将玉佩从一个院子挪到另一个院子?
还不是受人指使?
宁清仪早早找机会将定亲玉佩这烫手山芋还给了宁小姑,当然,她这个向来任性的,顺便给幕后黑手上几道眼药,更是顺理成章……
宁母对宁清仪的印象向来是有滤镜一般,而宁小姑能在清心寺对宁清仪一点怀疑都没有,何尝不是她早早就铺垫好了所有拆招。
……
蒋无双在宁府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午膳时宁父还特意让宁清仪带着蒋无双去前厅用膳,以示对蒋、宁两家关系的重视。
大概是见蒋无双和宁清仪之间是真的“友好”相处,接下来,宁父更是毫不吝啬对宁清仪露出极其满意的神色。
等蒋无双离开时,宁母更是不小气,你来我往地给蒋无双带走了不少好东西。
宁清仪看着眼前的一幕,倒不像蒋无双先前那般背地里吃对方的醋,反而,她心里是更加明朗,看出了此事背后的本质。
自从蒋家拿出宝地一事后,宁、蒋两家默契地和谐起来,暂时不会有你争我夺的场面出现了。
生意场上的事情,还真是奇妙,前一秒是敌人,后一秒说不定就是朋友。
宁清仪越发觉得这挺有意思的。
而因为向来温婉懂事的宁溪再次做出令人跌破眼球的恶劣事迹,也让宁溪在宁府的地位一落再落,向她献殷勤的下人几乎绝迹。
接下来的日子,孟少华埋屋苦读,即使宁小姑没讲清心寺发生的事情,孟少华也心存疑心,不知道是不是最后怀疑到宁溪身上,他对宁溪这阵子的处境居然也仿若未闻起来,至于宁小姑……
往日即便披着一层温和爽利的皮,宁家的人都少有惹她的,谁都知道,只要惹了宁小姑,宁小姑狠辣起来绝对不会因亲情而手下留情,只不过现在是怕打着老鼠伤了玉瓶儿。
孟少华就是那细心烧制的玉瓶儿,这正是要拿出成品的重要时刻,宁小姑重视之甚,便把这一口闷气全嗦进嘴里,将宁溪的算计也对孟少华隐瞒了下来,提起宁溪更是一脸平静。
可是,对某些人来说,满腹的怨怒压的越狠,将来爆发只会越加可怕。
宁溪知道她这会儿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
可是,她到最后还云里雾里,一脸发蒙地承受着谋算失败的后果。
从清心寺回来,宁溪一直被宁母拘在院子里,不比之前禁足,小打小闹般,只是给予她些许警戒,这一次,宁溪身边的婢女下人全部被带走,宋姑姑亲自来带人,带走前还高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