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垂下头,露出天鹅般的玉颈。
在宫中,若是能做有傻福的傻人也是不错的。
丽修仪觉得自讨没趣。转而对着苏姚挑拨:“哟,这妹妹倒是后来居上,也不知道瑛贵人有何感想。”
“丽修仪娘娘说错了一点,玉昭仪位分远在我之上,该是我称她为姐姐才是。”苏姚淡淡地说。
众人没理会那边的交锋,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苏柔身上,嘴上说着道贺的话,眼里却都隐晦地含着尖刺。真心实意祝贺的人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
养心殿。
张觉济从报信宫侍处得了玉昭仪怀孕的消息,连忙悄声回了殿中,见梁锐仍在埋头批改奏折,脸色看不出喜怒,不敢耽误找准机会上前禀报: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后宫传来消息,玉昭仪主子刚被太医诊出喜脉。”
梁锐乍一听,什么?喜脉?
腰背猛地一僵,内心条件反射般升起一阵阵喜悦,激动地丢下笔,站起身就要出门去,刚一步跨出门,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犹豫地放下脚,身体一转,又坐回了案几上。沉思后吩咐道:
“张觉济,去。开了库房挑几个贵重的送到揽月阁去。”顿了顿又说:“再派几个可信稳妥的人去玉昭仪身边照顾。”最后着重强调道:“你亲自去挑人,你可明白?”
张觉济听着陛下的语气,心下微颤,低着头应诺,出了小门,交待了几件事后,就匆忙赶去办事。
若说先前只是觉得陛下只是喜欢玉昭仪,今个儿更是觉得陛下爱重玉昭仪了。这几年可从没见过陛下对哪个宫妃这么重视。
亲自挑人,意味着要在揽月阁放几个信得过的自己人,而皇上的自己人并不是监视,而是为了更好的照顾,要知道皇上可从来不去多管后宫之事。
梁锐自张觉济领命出去后,就没再动手中的朱笔。全身都有些紧绷,梁锐把这归为自己子嗣不丰,所以对苏柔的这一胎格外看重的缘故。
可是,他就没想想,其他妃嫔怀孕的时候,他可没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
硬是撑到傍晚,梁锐才出发去揽月阁。
梁锐看着揽月阁与往常没分别的模样,觉得心中不适,往日可心的住所现在觉得处处拥挤,真是委屈了柔儿。
往阁中走去,早有人往屋内唱报。
梁锐望去,苏柔正站在门口几步的距离,噙着一抹笑,双目发亮。
心中又升起在熟悉的激动之情,但随即脸色一沉:
“怎么在门口站着,怀了身子也不晓得照顾好自己,你身边的奴才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梁锐一来就连声质问,没了平时温和的模样。
揽月阁的宫女太监连忙跪下作请罪状。
“陛下,是妾身自己愿意在这等着您的,何况妾身的身体自己晓得,太医们也说不必休息太过,那反而是不利于母体和胎儿。”苏柔撒娇地扯扯梁锐的衣袖,一副小女人情态。
待皇上脸上恢复平静。熟练地挽着陛下的胳膊领他往屋里走去。
“何况妾身想要站在门口等你,这样好像就能更早地等到你一样。”
梁锐听到这话,摸了摸自己鼻子,有些心虚,又有些感动。
本来今日朝堂公事不多,本该早点来的,只是……梁锐心里不得劲,总觉得来晚一些,才能显得自己不那么心急喜欢。
如今想来,什么时候自己变成毛头小子一般。
喜欢便喜欢吧,何况柔儿也并不是恃宠生娇之人。
“不是妾身。”梁锐莫名插了一句。
苏柔疑惑:“嗯?”
梁锐轻轻搂着苏柔坐下,一手扶着肩膀,一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小肚子上:“朕准备册封你为玉贵嫔,以后你就掌管熙和宫一宫的事务。等诞下胎儿,若是皇子,朕就再册封你为玉妃,若是公主,就晋为淑仪。”
“不慕名利”的苏柔关注点仿佛总是那么与众不同:“怎么?皇上更喜欢皇子吗?如果妾身怀的是女孩,皇上就不喜欢了吗?”
“自然不是,无论是男是女,朕都喜欢。”梁锐忙解释。
见苏柔还不满意,添了一句:“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喜欢,爱屋及乌,爱之深矣。”
说到最后,梁锐用炙热的眼神盯着苏柔。
“妾身……”苏柔羞涩地开口,又触及梁锐的不认同的眼神,转而改说:“嫔妾只是担忧陛下会不喜我们的女儿。”
“朕知道柔儿你的意思,柔儿一副慈母心肠。只不过……”
“朕是觉得柔儿你进宫时日尚短,若是有了生育大功,封妃才名正言顺一些。也能够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梁锐的良苦用心“单纯”的苏柔当然要表示理解。
“陛下待嫔妾真好。”苏柔眼泪汪汪感动道。
……
梁锐留在揽月阁歇息。
揽月阁已经熄灯,室内一片漆黑寂静。梁锐今日可能“大喜过望”,所以睡得格外沉。
苏柔撑着胳膊也不敢侧躺着怕伤到了腹中孩子。
在黑暗中,苏柔睡不着,一次又一次来回抚摸着平坦的腹部。
生命如此神奇,作为母亲能够如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