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脑门,牛眼睛的老头叫陈砚方,瞧着就是个厉害的,脸上的笑叫人看了不大舒服。
陈舍微在心里捋了一遍,眼前这陈砚方就是那天来要钱的陈舍巷他爹!
陈砚方其实比陈砚龄要小一些,当年刘夫人过门时,施家怕继室薄待几个孩子,就让陈晦给朱氏抬成了妾,虽赶在了刘夫人前头行房,肚子却比人家迟了几个月才大起来。
陈砚龄与陈砚方虽是同一年出生的,可陈砚方叫一句四哥,也是该他的!
陈舍微想到这一层,抿了唇有些不满。
他自己的父亲那边也是个大家族,过年的时候乌央乌央的一群亲戚,谁是谁都认不清,却要他一个个的喊叔伯姨婆,声音稍微低一些,就要被阴阳上两句。
后来,父母出车祸一起走了,父亲这边的亲戚更是不来往了,外公外婆寿正终寝,几个姨妈嫁得远,只能逢年过节的打个电话问候,也照顾不到他。
陈舍微大学毕业后考了外公老家镇上畜牧局的事业编,也觉得挺好,还没正式入职呢,就被一车给撞来这了。
见陈舍微眼神发直的盯着自己,并不行礼问好,陈砚方不悦的咳了一声,斥道:“教养全无!”
鞭子抽在猪身上,猪痛得直叫,听起来十分躁动不安。
陈舍微不自觉皱起眉头,将陈绛抱了起来。
他觉得陈砚方好生可笑,也真笑了出来,道:“五小叔倒是蛮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