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的手,一声不敢吭。
相比久经风浪的毛姆,他还是太嫩了点。
陈思雨倒是很镇定,继续咳着,装出一脸茫然:“外婆,我和轩昂刚从文工团来的。”再看郭主任:“我五分钟前还和文工团的领导在一起,要不咱去对口供。”
毛姆乌鸡似的眼睛盯着轩昂,毕竟是她外孙,瞧他那发根子倒竖的模样,一看就是干了坏事的。
正好这时王大炮看到地上有个煤渣子,咦的一声:“妈,您瞧这儿有个还没燃尽的煤渣子,哪来的。”
轩昂一看,那不正是他拿弹弓打进来的,孩子呼吸都给吓止了。
毛姆一扭头,也去看。
但陈思雨不能叫他们反应过来,灵机一动,她恶人先告状,高声说:“郭主任,咱明明是来看病人的,轩昂外婆是嫌钱少,栽赃我们,是想要我们多给钱吧,这样吧,他们想让咱赔多少钱,您让他们出个价儿,咱们给赔了。”
把郭主任也扯进来,统一战线,这样才能转移毛姆一家的注意力 。
果然,一听陈思雨愿意赔钱,王大炮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丢掉煤渣,他说:“我妈的寿衣可是当初宫里给老太后备的寿衣,没个千把块,我们可不干。”
他一转身,陈思雨就把煤渣踩碎,踢进了灰烬中。
证据销毁完毕。
而现在,她得扭转局面了,她提高了嗓门:“天啦,居然是老太后的寿衣,那咱毛奶奶穿了,阎王都得认错,喊她一声太后吉祥吧?”
说起这个,毛姆痛心疾首:“当初买它我都花了三百大洋,哎哟喂,三百大洋啊,可顶如今的几千,几万块呢。”
郭主任头皮都麻了,他一月才28块工资,要赔一件上千块的寿衣,咋赔。
王大炮的小算盘打上了:“陈思雨赔三百,郭主任三百,乔会计也得三百,加起来刚好一千。”
他这算术,跟体育老师学的吧。
陈思雨怼上王大炮,尖声问:“王大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我……我能有什么病。”王大炮下意识反问。
但他猥琐到啥程度,边说,边悄悄从兜里掏了把糖,在给陈思雨显摆。
这是想像哄原身一样,用一把大白兔哄到她嘴软?
陈思雨指那堆埋着金银线的灰烬,嗓门高亢:“你居心叵测啊,明明跟大家吹牛,说你妈的寿衣是四旧,你要烧了它破四旧,咋的,烧完后悔了,还讹上人了,要一千块,你咋不去抢银行呢你?”
围观的街坊邻居们顿时哟呵,齐齐点头,因为这个理由非常可信。
郭主任也恍然大悟,最近全城的小将们正在大举烧四旧。
合着王大炮是想立功却不舍得赔本,自导自演烧寿衣,然后让他来兜底。
他怒了:“王大炮,你愿意烧四旧,可见觉悟很高,但找我兜底,不对吧。”
王大炮急了,指陈思雨说:“领导,你们不能信她,她就是个只认糖不认人,有糖就是哥,没糖翻脸的小尖果儿,她胡说八道。”
毛姆也高声说:“对,这个陈思雨啊,你们不晓得,不认识,我可太认识她了,屁股后面吊一群情哥哥追着跑的,思想败坏品性极差,还经常吃我家大炮给的糖。”
王秀儿傻,补一句:“呸,女流氓们臭不要脸,吃颗糖就给我哥摸屁股。”
哎哟喂!
毛姆恨不能撕了女儿的嘴,顺风盘给女儿一句话打成逆风盘了。
果然,陈思雨抓到把柄了,腔调起的老高:“不会吧,我早听人说国营商店有个臭流氓喜欢拿奶糖骗女孩子的屁股摸,合着就是王大炮你啊,大家快看啊,他手里真有奶糖,他该不会想拿糖哄我吧!”
王大炮给吓得,慌得把奶糖又装了回去。
陈思雨走远几步,只属于大青衣的,一双眼珠滴溜溜的杏仁眼一斜,眉飞吊,眼含怒,她细伶伶两根手指一指,声音高到三里外都能听见:“大炮啊,我原来喊你一声舅舅的,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邻居们你看我我看你,点头如捣蒜,心说可不嘛,虽然毛姆是劳苦大众,但大炮就是个流氓。
不过就算本质是流氓,这年头可没人愿意当流氓的。
王大炮慌的辩解:“我没有,我不是。”
陈思雨手指一转:“我也想信,但这是你妹说的呀。”
恼羞成怒,王大炮扯过秀儿的头发就啪啪搧耳光。
陈思雨还是头一回见王大炮打人,饶是她见惯风浪,也给吓傻了,她以为毛姆会喝斥儿子,护一护闺女,可女儿给儿子打肿了脸,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邻居们显然习以为常,并不当回事,好在郭主任身高力量大,一把把他撕掳开了。
王大炮还在够:“郭主任,我教育我妹呢,你不要挡着。”
“够了!”郭主任声如雷霆,喝完又说:“乔会计,我看毛姆病的不算严重,那三十元不要给她了,给思雨,让她自己安排钱。”
咦,不但三百没了,三十也没了?
活该!
一看乔桂云真把钱给陈思雨了,毛姆也是拼了,一声尖喝:“姓郭的,你虐待劳苦大众,虐待白毛女,下一场诉苦大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