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大殿之中,火盆里的火苗在旺盛的燃着,那“噼啪”声不绝于耳。
大殿之上的高台之处,只有一把的石椅边上,站着一个黑袍人,长长的黑袍直垂到地,宽大的风帽将他的头罩在里面看不清楚,他就如一尊雕像一样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在这原本空旷的殿堂之上,却跪满了黑压压的一众人,规矩的都用头抵着地面,哪个都不敢抬头。
“还是不说是吗?”尊使特别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下面一个鬼面人微微的抬起头,小声道:“回尊使的话,不是不说,而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一下出动那么多人,你们会一点不知道?”尊使大吼了一声。
下面的一众黑衣人身上都是一抖。
那个鬼面人再咽了咽嗓子,暗呼了口气再道:“当时下属是劝过鬼使的,她根本不听,但是什么时候部署的,下属是真的不知道。”
“对,你们听命行事,也无错。”尊使突然轻声道,还微点着头,好像是理解了他们的做法。
下面的人都暗松了口气,心里已经将那个麻烦的、自以为是的鬼使墨鸢骂了百十来遍了。
尊使从上位上一步步的走了下来,动作很慢,步子很缓,可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却十分的明显,越往前走,越让众人感觉到呼吸困难。
“什么指令可以听从,什么指令不可以,你们的脑子里是真没数,真枉费了尊主给你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你们却在吃里扒外,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了!”尊使先是沉声的缓缓道来,到后来却突然就吼了起来。
同时大手一挥,向地面的众人挥去,惨叫声后,他们都被揭翻在了地上。
“墨鸢
必死,尊主有旨。”他再道。
众人艰难的再爬起来,恭敬的跪在那里,头抵在地上,齐声道:“谨遵尊主旨令!”
“从即日起,所有人都蛰伏,不准擅离,一旦要是被清剿,不会有援手,都好自为之。”尊使冷冷的道。
“谨遵尊主旨令!”众人再齐声回答。
“在没有新的鬼使上任前,你们这一分支就由左鬼吏来代理,再给尊主惹麻烦,你们真的不用再为人了。”尊使从风帽后,用凌厉的目光看着他们。
“是!”众人心中这个苦呀。
他们招谁惹谁了,现在却是他们在受罚,看来他们是要在地下继续待着了。
他再挥了下手,那些人都起身,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大殿,而那个鬼面人却留了下来。
尊使转身走到了台阶处,一揭披风坐在上面,鬼面人就站在他的身边。
“你从今天开始,一定要查出来,此次行动中,那些逃回来的人,他们都与哪些人接触过,可能也是知道一些情况和指令的,马上把人召回,秘密处理掉。”尊使声音很低。
鬼面人点了下头:“那尸体?”
“还用问吗?你的化尸水是摆设?”尊使冷声道。
“是。”鬼面人在面具后闭了闭眼。
“这次的事件,可大可小,墨鸢……太会找麻烦了,都已经警告过她,那些人一个都不能动,她却伤了靖威郡主,最好那位小郡主命大的别死,不然,咱们这里,能活下来的,不足半成。”尊使再叹了口气。
鬼面人不由大惊:“真有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尊主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让所有人蛰伏,再有就是前段时间的那些事,夏关城之前,她是不是还组织了一次拦劫行动,当时损了一些人,同
时也暴露了一些人,而那些人,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会查不到?三阳城就是这么被暴露的。”尊使再长呼了口气。
鬼面人也摇头:“当时属下也真的提醒过她,可她不听劝,而属下的职位低于她,又不得不听从,当时她也是慌了。”
“慌什么?”尊使问。
“各地被拔除的暗桩、联络站,真的不在少数,靖威王去南魏的路上,可没闲着,而在南魏那边的损失更为的严重,她也是着急了……”鬼面人轻声的解释着。
“哼……这是谁造成的,如果只是在暗处跟踪的话,必会不出现,如果不下手,也不会激怒这些人,一开始的那段时间,确实就是内部清剿,可后来发展的呢,已经完全不在尊主的计划内,他一路在平息,你们却一再的挑起事端,南魏境内损失的是严重些,可那里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你们不去动那个小皇帝会有此事发生吗?”尊使冷声的道。
“鬼使的决定一旦下达,根本无法改变。”鬼面人道。
尊使猛的站起来身指着他:“为什么不能改变。”
“尊使,她是尊主派下来的,除了尊主和您,就是她最大,而当时你们不在,就只有她在发号施令,从老靖威王夫妇之事后,就乱了。”鬼面人急急的道。
“老靖威王这件事……唉……这就是开端,而且也让尊主背上个违背约定的骂名,你们呀……”尊使闭了闭眼,再长叹了口气。
“以后别再擅自做主,听令行事。”说着他拿出一个乌黑的牌子递给他:“这个牌子你拿着,除了尊主与我的命令,你谁的话都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