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龚在洲府中。
龚在洲在家丁提灯引路下,向着书房走去,他脸色深沉,面色凝重。
下午就收到消息,北城营的统领安临海上午在军营里被靖威王赵俊威直接斩杀
了,而且北城军的官兵也被砍了三十多人。
而他身为兵部尚书却一点消息没收到,也没权力问责。
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一股不安的情绪一直都萦绕着他。
到了书房门前,家丁将门推开,他缓步的走了进去,对着那个家丁挥了下手,家丁马上退了出去,并关上了书房的门。
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不由的叹了口气。
“看来,龚尚书也很愁苦啊……”突然从对面的小厅里传来了淡淡的声音。
龚在洲吓了一大跳,立即起身的同时,手上顿时就出现了一把长剑,警惕的看着对面黝黑的小厅。
云遥微笑的从那黑暗之处缓步摇着折扇的走了出来,一身青白色的刺竹披风,白色的狐毛领子,高束在头顶的发髻用白玉雕冠固住,一副风雅又淡然的样子,文弱的书生气息,却与江湖中那神通广大,高手如云的听风阁阁主一点都不搭。
“你是……何人?”龚在洲强做镇定的瞪着他,可手中的剑已经准备攻击了。
云遥再是一笑:“龚尚书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想必在进京之前,你对于在京之人已经了解的十分透彻了,云某在京都的居住之地,想必龚尚书也是了如指掌,大家都是明白人,说点明话,可以吗?”
龚在洲再紧张的咽了咽嗓子,眼睛转了转后,暗呼了口气,语气顿时缓和了下,轻笑道:“云阁主所言及是,请,来人,奉茶。”
“不用叫了,门外没人。”云遥轻声道。
龚在洲心中再是一惊,眼睛以快速的转了转:“云阁主,这是何意,来本府所为何事。”
云遥转了个身,就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里:“与龚尚书聊聊,这进京城的派场这么大,可这府中的人,却也不多
,随着大人进京的那五十七个人呢?”
龚在洲不自然的咽了下嗓子后,再抬眼看他时,已经阴阴的眯了起来:“听闻江湖所言,听风阁现在隶属于圣唐靖威王府的势力,此言果然不虚,云阁主来龚某府上,就是询问关于靖威郡主遇刺一事来的吧?可本官并不知情。”
“龚尚书进京所带家眷随从共计一百七十二人,可这满府加起来,不过一百一十三人,四日前有两人出城向西面的宝河郡而去,那里原本是龚大人寄养老父亲的所在之地,还有五十七人呢?”云遥缓缓的用折扇在手中一敲一句的说出来。
可就这个节奏也好似是敲在了龚在洲的心上,一下一下的,让他额头上的微汗显现了出来。
云遥再道:“龚尚书,这么多年潜伏的很好,最少在没有这次进京任职之前,连你口中一向神通广大的听风阁都不知道你原来是幽冥殿的人,可惜了,鬼,就是鬼,再怎么装,也成不了人,他们能找到你,我们自然也能,就没想过退路?”
龚在洲再咽了咽嗓子,惊惧又不甘的看着他:“你以为我想吗?如果是以前,我无所谓,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有家眷,有牵挂,他们用家人来威胁,我又能如何,再说了,也没让我做别的,只是带人进城,我也没想到,他们是要刺杀郡主。”
“是没想到,但事后,你的沉默让你罪上加罪,龚尚书,这件事震惊朝野,任谁都保不住你,如果还念着这满府的家眷,相信龚大人知道如何做。”云遥扬了扬冷意十足的嘴角。
龚在洲的脸抽了又抽,突然就举起了长剑向着云遥就刺了过去。
第二天,满京都城盛传:新上任兵部尚书龚在洲其实是“鬼门关”的细作,此叛贼已畏罪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