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就是城中首富曹权恩的府宅,而那个角楼,就是曹家三小姐曹莺的闺阁,就在今天早上,她派了个府中下人来找我们,说是看到了昨夜的情况。”小衙役道。
“哦?说什么了?”赵清秋挑眉。
“说是看到了莹莹的鬼火从这里闪动着,而且在下雨之前,这里有黑影,下了雨后,因为打了雷,她有些怕,就起身看了看,发现阁楼上的窗子没关严,就动手关上时,正好一个闪电划空而过,看到这里有不少于三个的鬼影。”小衙役说完还咽了咽嗓子,看的出,他害怕了。
“嗯,你去前面,将这件事与马少卿说一下,或许会让你带着再去一趟曹府,与这位曹三小姐再问一次。”赵清秋对他点头。
“是,郡主。”小衙役抱了下拳,转身就向前院走去。
“鬼火?鬼影?”宋修泽完全不相信的摇头。
“郡主,这边完事了,可以进来了。”白剑生叫道。
这时一直站在一边不声不响的苍祺容也走了前来,赵清秋对宋修泽扬了下头:“苍二哥戴好这些护具,小心为上。”
当她们站在门口时,赵清秋根本没急着进去:“一样吗?”她
却问着白剑生。
“一样的,都是头被放在肚子里,双手抱着,这案子,就叫‘抱头案’如何?”白剑生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成,就听你的。”赵清秋轻笑一声,踏脚迈进了房间。
果然,这里的房子虽然大,可里面的摆设一样没有,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大屋子,也因为年久失修,这里破败的程度也不少,窗子上的窗纸都已经不见了,只有棱框,四处进风。
而地面上那滩已经被雨水浸的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血迹,都凝固在了这些同样看不出颜色的地面之上。
他们一踏在这上面就知道,这下面是地砖,而非木制的地板。
焦成的尸体与方之镜的如出一撤,只有一点不同,方之镜是用两根绳子吊起来的,而焦成是用三根,多出来的一根是在腰上,从背后提上去的。
“什么意思?焦成也不胖呀,这是怕吊不起来?”宋修泽皱眉的看向房梁。
“不是怕吊不起来,而是这凶手的力气小,是因为两根没吊动,所有才会用第三根帮忙吊起来的。”白剑生正蹲在尸体前,拿着本子画画呢。
“你怎么知道的?”宋修泽问道。
白剑生指着地
面:“这里一共有三个脚印,与在方之镜的府中不同的时,都穿着鞋,可从这脚印上也可以看的出,是女人或是孩子,所以我才说,是因为力气不够,所以多加了一根绳子。”
“不就杀个人嘛,怎么会弄成这样,太过分了。”苍祺容的眉头都拧在一起了,眼中冷然一片。
“可能是想说明什么,要是四哥哥在就好了……”赵清秋轻声道。
“你想知道什么?”苍祺容问道。
“鬼门关的人对于所杀之人一般都有个名头,就如地狱判官一样,这人在阳世间所犯之罪,到了地府要如何惩罚,就如何表现,这个将头砍下抱在胸腔之中的,应该也是一种。”赵清秋晃了晃头。
“这个还真不知道。”苍祺容眼中闪过一丝难过,因戴着口罩也看不出他此时的样子,但一定是不好看的。
宋修泽不以为然的道:“能是什么,一定与擎云塔坍塌一事有关,这种事在一般人看来,就那么几项:偷工减料、渎职、贪腐、杀人、玩忽职守,就看从哪一条里摘了呗。”
“别说,就你说的这几条,都沾,看来这是不配为人的一种手法了。”赵清秋撇着嘴。
“不配为人?”苍祺容感觉她的这个说法有点意思。
赵清秋点头:“你想呀,这人就要顶天立地,尤其是男人,肩上的重责也不会少,而自古以为,有担当的才是大丈夫,真汉子,才会受到别人尊重和敬仰,也有好面儿的人,出不了错,一旦要是出了错儿,就想着要怎么掩盖,不让人发现,一来二去的,祸就会越裹越大,到最后,闹个身败名裂的地步的,可不在少数。”
“而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在东窗事发后方被世人所察觉,无论是谴责也好,报复也罢,总有所谓的‘正义’之士出头、出手的,而做为以地狱判官自居的‘鬼门关’来说,他们自认为是在替天行道,是在惩戒罪人,可这天下之大,有罪之人何其多,真要都依地府罪责来清理,这世上,哪还有人在。”
赵清秋背着手,目光清冷,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很浓。
宋修泽认可她的说法,微点着头:“确是如此,这世上之人,谁没犯过错,真要依他们的手法,这世上真无活人了。”
苍祺容却目光微沉,因面戴口罩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可此时他用力紧握着折扇的手也可以看出
,他此时的心情不好,十分的不好。
“鬼门关,要说他们不好,也不是,最少,在惩戒罪人的时候,还是一抓一个准的,不过也是马后炮,如果是在这擎云塔坍塌一事之前,我可能会还挺佩服的,可这塔都倒,人也压死了那么多,这时候才想起来惩戒相关人员,这就是在与我们大理寺抢活干了。”赵清秋再冷哼一声的甩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