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生和高承民,从布帘后露出头来,高承民道:“师傅,如果此招可行,那这舞弊案离告破不远了。”
赵清秋关好门后,走了过来,看了两人一眼,却冷哼一声摇了摇头:“不然……”
“为何?”高承民和白剑生同时问。
“一个舞弊案,牵连京都大大小小官员不下少半数,你真想让圣上全部治罪吗?那京都还有几个当官的了?一定是找到主谋,以儆效尤,那些涉案不深的能宽恕谅宽了,不能的,就革职呗,还都能杀了呀……天下人会说当今圣上不宽厚的。”赵清秋摇头。
“也对!”高承民点了下头,这就是他不想进朝堂为官的原因,太费脑子。
白剑生也叹了口气:“如何权衡整个朝堂的利弊,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想的明白的……”
“所以呀,我们只负责这三位,就好。”赵清秋一笑,将口罩戴好,准备验尸。
白剑生验的是香儿,高承民验的是被剖腹的柳儿,赵清秋则验的肖宝君。
白剑生验的比较快,将验尸报告写完后,就来到高承民处,两人商量着将尸体验完,就一起来到还在验尸的赵清秋边上。
而此时的她,正半举着双手,看着上半身被剥去衣服的肖宝君。
“师傅这从刀口上看,凶手是个非专业人士,一刀刺入向下划的时候,用力过猛,所以刀口过深,而且也过长了……”高承民道。
白剑生却在看着肖宝君的脸部:“这脸上是什么?怎么还有这么一大块的红印子?当时他是被捂了脸吗?”
赵清秋没回答,反问道:“你俩的女尸是什么情况?”
白剑生先道:“香儿就是被勒死后,再挂到房梁上的,勒死她用的是一条类似布状的东西,这个在宅院中很长见,但从她的指甲中,却发现了皮肤,死前她应该是挣扎的比较厉害,抓伤了杀她的人……”
“继续!”赵清秋的目光还落在肖宝君身上。
“另外,从香儿身上,内衣有个小袋子,从里面发现了一个小瓷瓶,我打开看了下,应该是一种药,具体是什么药,不得而知,再有一点,我发现,这个香儿,会武功,但不高,而且在案发前不久,应该还被人殴打过,身上有别的伤。”白剑生再道。
“香儿作为肖宝君的侍女,常行走在主子的身边,应该比别人的待
遇要好一些,怎么还会被打呢?谁打的?打她干什么?”赵清秋轻语,但目光还是没离开肖宝君的尸体。
“这个不难想,她再能,也不过是个侍女,而不是女主子,这院中有正牌的世子妃,有三位妾室,也算得上半个女主子,她一个婢女,再能,也得给几分面子,不是。”高承民了解的点着头。
“老高,你那里呢?”赵清秋再问。
“这个叫柳儿的身体除了被剖开的肚子,被摘了心和肝外,无别的外伤,另外,我发现,她所中之毒,不是致命的,而是让身体麻痹的,也就是在中了此毒后,身体失去知觉,但意识是清醒的。”高承民挑了下眉。
“意识清醒?也就是说,她在被人剖开胸膛时,是知道的?”白剑生大惊,脸都变色了,这得多残忍呀。
“所以,她们才会在被杀时,没有叫喊,就算想叫,也发不出任何声响,这是什么毒,怎么比麻醉药都好用?还是全麻!”赵清秋再次轻语,眼睛还是盯着肖宝君。
她这种情况,高承民和白剑生从来没见过,不由互看一眼,高承民只能继续再说道:“而且此女,应该出身青
楼,有女性的妇人病,另外,身体没有其他的外伤,手法与肖宝君的差不多,下刀过猛。”
“过猛,非专业人员……”赵清秋再轻语。
“师傅……”高承民轻声叫道。
“看看这具,心是被摘了,同时在死之前也被殴打过,但决不是一人所为,打他用的,也非拳头,而是物品,也就是说有凶器,另外,此人在死之前,还没有与那个柳儿共浴,他为什么不叫?”赵清秋对着肖宝君的尸体一扬头。
“郡主,看她的脸,应该是先用手或是手上有东西,将其捂住,而用力过度,在脸上留下了印痕,这三道,很像是手指,如果是,从手指的粗细上,可以判断出,是个女人的手。”白剑生指着肖宝君的脸。
“后脑处被重物击打,有凹进去的痕迹,左胸肋骨四根断了,腿被打折了,这得有多恨他?女人?”赵清秋还是不解。
“师傅,如果凶手是两个人,那么其中有个男的,也说不准。”高承民道。
“不是两个,是三个。”赵清秋道。
“啊?”两人再次愣住了。
“看他两臂间的抓痕,如果是一个人,从背后将其双臂架起,
留下的印迹是什么样的?但这个上面留下的,是握印,这说明,当时,他的双臂是被人抓住的,而非架起的,一个人无法做到,这只能是两个人,而且是双手抓的。”赵清秋一挑头。
两人再次看了看,一起点头,白剑生道:“如此一来,就证明,最少有三个凶手在现场。”
“不对呀?如果是三个,从楼上架下来就是了,为什么用拖的呢?”高承民又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