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马三宝就找上府来,对着赵清秋眨眼:“那个答考题的人,抓住了,要不要看看。”
“怎么?咱们认识?”赵清秋问道。
马三宝一笑:“可以说认识吧……”
“三宝哥,怎么会让你这么为难?”赵俊睿也问。
马三宝摇了下头:“就是觉得可惜了,被人耽误了,唉……时也,命也……”
两人顿时一愣,互看一眼,能让马三宝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的人,他们还真没见过,同时也激发了好奇心。
三人一起再次来到大理寺的天牢,原本昨日关押常学安的牢房里,此时已经换人,看着牢牌上写着这个人的名字“乔惠娇”
“女的?”赵俊睿也一愣。
马三宝伸头在两人的耳边轻语:“与小白差不多,女扮男装,原本只是以做画为生,是妙青坊的一个画师,可不知怎么,会卷到此案中来。”
赵俊睿看了眼昏暗牢房中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身白衣长衫,正背对着他们,抬头看向木栅窗外的人,是瘦弱了些,单薄了些,弱不禁风了些。
马三宝这时递过来几张纸,一张是诗稿,一张是画,展开后,赵清秋和赵俊睿不
由挑眉。
“这画不错,可以与庄小姐有一比。”赵俊睿轻声道。
“字写的也不错,还真看不太出来是个女子的字体,工整是其一,而且笔锋也刚劲有力,可看的出,写字之人是个有风骨之人,可如此有风骨的人,怎么会与一场舞弊案牵连在一起呢?”赵清秋的话,说的就声音大了些,让牢里的人,听得到。
那人身上一顿,抬起的头,缓缓的收回,但却没转身。
“乔惠娇,有什么想说的吗?哪怕是苦衷呢……”马三宝出声提醒着。
“没苦衷,是我自愿为他们答题的,只恨是个女儿身,不能为国效力……”乔惠娇依旧没转身,可声音听起来,还真挺好听的。
乔惠娇缓缓的转身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而赵清秋却还真的有些惊讶:“原来是你?”
“小郡主很意外吗?一个在书院中打杂的女人,却为了生计还会去妙青坊当画师。”能看到赵清秋如此,乔惠娇得意的一笑。
“本王是真的不识姑娘,但姑娘所言也是有偏差的,又何必妄自菲薄,当今世间,从不缺少有文采的女子。”赵俊睿开口。
赵清秋也斜扬了下嘴
角:“天下文人众多,文采出众的大有人在,本郡主常说,高手在民间,果不其然,但乔姑娘,如果以此为借口,为别人的罪犯当帮凶,你无疑也是同谋,罪无可恕。”
“不过就是动了动笔,说了些自己对于那题目的想法,怎么?郡主就可以定我的罪了?”乔惠娇看着她。
“嗯……”赵清秋拉长了声音,再突然一挑眉:“这个罪,不是本郡主来定,而是圣上来定,这起夏闱舞弊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只要是这种案件,牵出来的官员就不会少,大大少少的,也是让朝堂有损失的。”
“平日里想见都见不到他们的真面目,此时揭开,不是很好吗?”乔惠娇冷哼一声,很是轻蔑与不屑。
“如此看不起这些官员,你还想争这个官来当?真的有信心比他们当的好?”赵清秋也笑了,也是同样的表情。
乔惠娇有些挑衅的看着她:“有何不可,一定不会比他们差。”
“也好不到哪里去,乔姑娘,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不离开呢?这么安心的坐在家中等着我们来抓人,你不想想是为什么吗?”赵清秋再是一笑。
乔惠娇
马上将头扭向一边,看向墙壁:“没想!”
“怎么可能不想呢?虽说,你不过就是一个棋子,但却自认为是一颗不一样的棋子,想着棋主对于你的不同,奢望棋主爱上你,可到头来,却只有待在这里,心中一定不好过。”赵清秋再是一笑。
赵俊睿将手中的一张字条握在手中,跟着一笑:“那是因为乔姑娘此时,不过是一颗弃子罢了。”
“胡说!”乔惠娇马上怒瞪着两人。
赵清秋扬了下手中她的画稿和书稿:“如果一个人将心思放的太重,就会有所外漏,你家主子不想你如此,估计应该没少警告你,唉……你不是个合格的卧底,而且最不该的就是爱上你的主子。”
乔惠娇皱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清秋没理她,继续道:“你虽在书院中和妙青坊往来,可你却还以另一种身体出现在风月场所,所得的信息全部以画或诗的形式传出去,就如这首藏头诗一样,可能是对方的文采不如你,你怕写深了,他不懂,所以,这么浅显的东西,真的不怕被别人发现?”
乔惠娇扭头不看她,可眼睛却乱转着,有些慌乱了。
赵清
秋再是一笑:“想想也是,这一家子人都是武将,母家又是商贾之人,有文采的本来就少,看看宫里的那两位不就知道了,脑子里装的都是草。”
赵俊睿轻笑出声,心想着,这丫头损人时嘴是真黑呀。
“乔姑娘,如果你可以将一些所知之事明言,本王力保你有条生路。”赵俊睿道。